秋映瑞道:“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同一夥?”

古錦藏道:“我為什麼要放過他們?”

邵星舞恨聲道:“心狠手辣的狗崽子!”

萬古燒笑道:“便是心狠手辣這四個字,這四個字,在江湖上,可值錢得很,非如此不能活下去。”

邵星舞道:“你們說與我哥哥合夥做生意,結果騙去了他的銀兩,使他自縊而歿,你們又來逼占我妹子,踢死了我爹爹,恰好給老劉撞見,通知了我,你們這幾個衣冠禽獸狗俠少!隻恨我武藝低微,打不過你們,隻好跟老劉落荒而逃,無論告到哪裏,都因為你們在官府裏和武林中的威望,誰都不敢招惹,還反過來打落水狗!最後,沒想到,還是……我害了老劉!是我害了老劉!”

萬古燒笑道:“你又何必難過,再過一會兒,你也要跟他去了。”

秋映瑞冷笑道:“你也不簡單啊,居然說動了枕山附近的什麼‘俠盜’苑銳虎來為你出頭,要不是古公子出動官兵圍剿,說不定,你早已盤踞在山頂做山大王了。”

邵星舞忿然:“你們也抓住這點,到處說我們是山賊強盜,誣以叛軍的罪名,緝拿我們,你們……真不是人!”

古錦藏道:“你罵夠了沒有?不要忘了,你罵一句,我們就要你再求死不得一分!”

邵星舞:“好!我隻想知道一件事!”

古錦藏道,“你說說看。”

邵星舞道:“你們這樣殘害我們,到底為了什麼!?”

“祭劍。”萬古燒答,“沒辦法,作為武林中的‘俠少’,每年總要殺幾個大奸大惡之徒以祭劍,不然,鋒頭就會減弱下去,但要殺真正的惡徒,冒險犯難,可不容易,像你們這種人,隻要逼一逼,就會鋌而走險,正好給我們誅惡除奸的借口!”

他笑笑道:“我們的劍,每年總要祭上幾人的鮮血,否則,秋少俠的師尊方麵不好交代,古公子方麵的父執也難有光采……至於我嘛,受君之祿,分君之憂,我的職責便是怎麼安排替兩位祭劍,塑造個‘英雄俠少’的形像!”

邵星舞氣極狂笑:“好個‘英雄俠少’!豬狗不如!”

萬古燒臉色一變,道:“我們的遊戲也玩完了,你也該死了吧。”

邵星舞虎地跳起來,戴枷跳到桌上,雙手一分,扣在雙腕的鐵鏈一陣亂響,他咬牙切齒吼道:“要斬要殺就上來吧,我決不閉目就死!”

萬古燒、古錦藏、秋映瑞三個人一齊狂笑起來,笑了一會,秋映瑞忍笑道:“你這個樣子……會是我們的敵手?”

邵星舞把口唇咬出了血:“不敵最多不過一死!總有一日,會有人收拾掉你們這些武林敗類的!”

三人臉色一變,秋映瑞嗆然拔劍,正要出手,忽聽一個聲音道:“等一等。”

“砰”地一個人影飛了進來,竟是一具無頭屍體!

邵星舞一看,以為又來了什麼敵人,反正他已抱了必死之心,也不理會,但卻瞥見那屍首身著官服,不禁大奇,偏首望去,隻見石門閘口,出現了一道氣勢逼人的人影,萬古燒三人臉上都呈現了詭異畏怖之色,這人身形是否高大,在黯處倒難以窺出,但其逼人的殺氣,使石室的人心頭忽忽地跳著。

那人手中提著一顆人頭。

室內燈火一映,隻見那顆人頭脖上還不住滴著鮮血。

古錦藏失聲叫道:“叔父!”

那在暗處的人走前一步,燈光已經可以映見他粗布的衣服,壯碩的身軀,隻聽他沉聲道:“這個狗官,草菅人命,胡亂殺人判獄,還縱寵親屬和部秋映瑞下任意行事,居然讓你們在衙門裏胡作非為,我先砍下他的首級,再來跟你們算賬!”

古錦藏又驚又怒:“你竟膽敢殺死朝延命官!”

那人道:“做官不愛民如子,做什麼官?我不一定都殺了,”他掏出一個布囊,隨手一拋,布囊掉在地上,跌出四、五隻人指,“有的隻略加懲戒,這裏有六隻手指,符捕頭四隻,周牢頭兩隻,休班頭盡忠職守,並無大惡,我放了他。”

萬古燒突然間,做了一件事。

他一腳往牆邊的一個手掣踢出!

“啪”地一聲,石閘落了下來!

那人要衝入石室內,已然不及,如果一退,石室即被封住,便得隔開,那人大喝一聲,不進不退,右手往上一撐,至少三百來斤的石閘,竟給他一手撐往,落不下來。

古錦藏卻就在這刹那間閃了過去。

他的身子漾起一道銀光。

銀劍飛刺那人的腰部。

那人一千撐持石閘,胸門大開,自然無法招架。

邵星舞大吃一驚,叫道:“小心……”急掠而起,想去營救、但身上枷鎖太重,緩得一緩,紅影一閃,秋映瑞已攔在前麵,一劍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