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陽祖籍是滬海人,即使在京城生活了大半輩子,滬海人的腔調都沒有被遺忘。
“嗬,真他娘的好笑。我和老孫把步家攪亂了陣腳後,你白正陽是第一個帶著玄組脫離步家的吧?怎麼,年紀大了,這些事情都給忘了?妄想起了自己是步家的親密戰友了?”
“當年你白正陽可是知道一切事情內幕的,可你為什麼沒有把事情說出來?還不是想從中獲取最大的利益,一輩子就光想著撈好處還舍不得出力,我真是看不起你。”
葉道明是個火藥簍子,一點就爆。
“我才不用你看的起我嘞,當年我那是形勢所迫。再說老孫和老步都跟我是老戰友,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麼忍心把這些事情說出來,讓他們兩個翻臉成仇人的嘛?你可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白正陽不屑的說道。
白正陽是個文化人,當年打仗的時候當的就是政委,最拿手的就是給同誌做思想工作。
而葉道明則是土匪起家,靠的就是一股子狠勁拉起了一支隊伍,後來被收編了。
所以白正陽即使和葉道明是一個隊伍裏的戰友,但他從心眼裏瞧不起葉道明這個莽夫。
而且在他看來,耍嘴皮子的話,十個葉道明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你他娘的罵誰是狗?你再說一句試試,看老子撕不撕爛你這張老嘴?”
葉道明拍了一下桌子,蹭的就站了起來,手指著白正陽的鼻子罵道。
對於葉道明這惱羞成怒的行為,白正陽相當的不屑,把頭撇過了一邊,淡淡的說道:“有理不在聲高,君子動口不動手,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見白正陽不敢跟自己正麵交鋒,葉道明也算是找到了台階下。
大家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真讓他動手打人,他這老胳膊老腿的還不一定能聽使喚。
隻不過長年累月塑造出來的火爆脾氣,讓他容易暴怒。
既然白正陽給了台階,他自然順勢下了。
又座了下來,冷笑道:“就你他娘的那一肚子壞水,還好意思自稱好人心?我呸!”
眼看氣氛就要變得越來越緊張,但身為主人的孫崢嶸並不在意,眯著眼睛老神在在的看著兩人如同鬥雞一般的撕咬。
仿佛這一切他早已習以為常,待到兩人都互不恥為搭理的時候,才正了下身子,不緊不慢的開口。
“兩位好雅興,停下來做什麼呢?繼續吵啊,吵得不過癮可以真刀真槍的決鬥啊,反正你們也不在乎自己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打死了也是一種福氣嘛,至少可以不用去煩心世俗的這些瑣事了。”
“哼,你當是我喜歡跟他吵的呀?”白正陽怏怏的說道。
“那是你丫的欠罵。”葉道明也不甘示弱,不過被孫崢嶸這麼一攪和,倒也少了幾分要死要活的架勢。
孫崢嶸見兩人吵不起來了,才說道:“既然都不想吵,不想打了。那我們就商量點正事,如何?”
“老孫,你是個有素質的人,不像某些沒素質的人。我這個人就喜歡和有素質的人聊天,有什麼事情你說出來看看吧。”白正陽淡淡的說道。
“切!”
葉道明隻是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並沒有反駁。
看的出來他心裏是跟孫崢嶸一樣,很迫切的想回歸到正題上去。
“當年對步家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去計較誰對誰錯也沒有意義了。咱現在首要的任務是解決掉眼前的麻煩,照理說當年是咱們對不住步家在先,被他們報複也隻能算是因果報應,再反擊也處於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