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臉上的惡意已經收了起來,又帶上了笑意。他做出凶惡的表情,無非是想向陽雲證明,他絕非善類。
談判無非也就是這樣?沒有談判的資本,是絕對談不下去的。老頭具備的資本,顯然比想象中的更足更多。他笑著回答道:“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上官楚才是也。”
‘上官楚才?’聽到這個名字,雲夢琪不禁皺起了眉頭。密宗,凡是聽到‘上官’、‘金’、‘雲’、‘齊’姓氏的人名,你就不得不多加注意了。因為這四個姓氏,乃是密宗四大家族的姓氏,而且密宗曆代宗主,基本上都是出自與這四姓。
陽雲也自然知道‘上官’姓氏代表著什麼,這又不由得讓他想起了上官舉,上官舉乃是上官家族的族長。陽雲雖然沒有真正跟他交過手,但是他那一招的氣勢,讓陽雲此刻也不禁心有餘悸,若不是夢瑤使用‘天元神珠’化解了上官舉與齊盛的合擊,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他向雲夢琪投去詢問的目光。
雲夢琪自然不會讓他失望,她朝他微微一笑,然後盯著上官楚才,道:“上官家族如今有兩代族長,如今在位的是上官舉,而他上一任族長,正是上官楚才。”說完,她又轉過頭看向陽雲,朝他眨著那雙圓潤明亮的大眼睛,如沐春風那般笑著。
雖然雲夢遙的答案並不是十分的具體,但是陽雲也總算知道上官楚才的情況有了粗略的了解。陽雲又笑了,道:“想不到閣下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上官老族長,真是失敬失敬!”
上官楚才淡笑一聲,盯著陽雲的雙眼又笑了起來,道:“聽說上官瑞是你殺的?上官舉也是你因你而傷,是吧?”
看起來一副和藹可親老頭模樣的上官楚才,帶著笑容詢問陽雲,似乎陽雲並非他的大敵,而是友人那般。然而,這話聽來,卻讓坐在一旁的雲夢琪坐立不安,十分的不自在。
陽雲卻悠然坐著,端起酒杯淺淺呷了一口,笑道:“上官瑞之所以要死,是因為他本就該死。死在我手上,卻也並不冤枉。因為,雖然他得罪了我,但是我卻決不是個氣度小的人,絕不會找上官家麻煩的。若是得罪了別人,被殺了,說不定還要牽連上官家。你說,他是不是死得並不冤枉呢?”
上官楚才麵不改色,微微點了點頭,淡然道:“這話確實不假!”
陽雲道:“上官舉之傷,也更是與我無關了。”酌了杯酒,陽雲笑道:“若是一個人想要殺你,最後受傷的反而是他自己,你說這能算在我的頭上嗎?”
上官楚才點著頭,道:“不錯!”他又端起身前那杯酒,朝陽雲舉起,道:“如此說來,我們非但不是仇敵,而且能做友人了?”
陽雲低笑一聲,道:“多一個友人,總比多一個仇敵好。”
上官楚才笑了起來,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開懷笑道:“既然是朋友了,那麼朋友之間需要幫忙,是不是也義不容辭呢?”
陽雲輕笑著點點頭,道:“自然如此!”
上官楚才又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說完,他轉頭看向像塊木頭那般站在門口的秦龍帶笑道:“我說過,他一定會答應的!”
秦龍沒有抬頭,依然木然的站在門口,隻聽到他那冰冷低沉的嗓音傳來:“十日後,日月城。”說完,他轉過身朝屋外走去。他似乎從不願意費口舌多說一個字,雖然這也是一句話,但是卻很難讓人聽得懂。
陽雲自然聽懂了,他嘴角帶著笑意,看著秦龍的背影消失在小屋外夜空中。
秦龍走後,上官楚才也站了起來,朝陽雲微微一笑,道:“他的話你聽懂了吧?”
陽雲帶著笑意點了點頭。
上官楚才道:“聽懂了最好。”說完,他再也不說一個字,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了屋子。目送兩人消失在黑夜之中,良久良久,雲夢琪才滿是疑惑問道:“‘十日後,日月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陽雲喝了口酒,笑道:“很簡單,就是十日後日月城見!”
雲夢琪又疑惑的問道:“他們就這麼放過我們了嗎?難道就不怕我們突然反悔,不去日月城嗎?”
陽雲收起了笑容,將酒杯放在桌上,正色道:“因為他們有把握,我一定回去日月城的。”
雲夢琪追問道:“為什麼?”
陽雲道:“因為雪國城的人還被關押在日月城,我絕不可能丟下他們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