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嘛?”沈西何嘟囔著,但是沒有一個人聽見,他自己都處於一種精神緊繃的狀態,更是沒有聽見這聲不明所以的話。很快的,沈西何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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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漾正站在辦公室裏,還有一個來回踱步的中年男人。
“王先生……”許漾叫的很小聲。但顯然,那個王先生並沒有聽見。許漾也不敢再怎麼說話。
沒錯,這個王先生就是許漾的上司,那個姓王的上司。
許漾這才剛剛到辦公室,她敲了下門後,便聽見這麼一個低沉而帶有幾分怒氣的聲音,“進來。”
許漾然後才小心翼翼的進了辦公室。但是,她的心情卻隨著踱步的王上司而變得瑟瑟發抖。她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做些什麼。
現在的許漾,就像一個跳梁小醜,站在房間的一角,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更遑論什麼說話,從她叫了那聲王先生,以及到現在為止,一共過去的這十分鍾裏,許漾就連呼吸都是戰戰兢兢的。
她在沈西何進了洗手間後,本來是打算鎖上洗手間的門,但害怕沈西何再對自己的這種行為而大發雷霆。並且,許漾需要的隻是時間而已,她在思慮再三之後,終於選擇了這麼一個比較折中的方法。
許漾在客廳裏放了爵士樂,吵鬧的聲音阻隔了一切動靜。在許漾試著打碎一個杯子而沒有被沈西何出來阻止後,許漾趕快的收拾了碎瓷片,然後匆匆換了衣服,並且下樓打車。
許漾做這一切的動作都很快,因為她本來就沒有想過要沈西何幫助自己什麼。她知道這件事情身為主要負責人的自己肯定是逃脫不了幹係了,所以,許漾更是不想將這等麻煩事弄到沈西何的身上。
因為這種感情,許漾並不想讓沈西何陪她共同承擔。縱使沈西何心裏是願意的。
而且,沈西何在經曆了那麼多平白無故的禍事,她不想再讓他為難,什麼都不想。
許漾在離開公寓房間時,她的眼角,不自覺的流下一滴淚水。許漾不知道,那滴淚水對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麼,究竟是悔恨多一些呢?還是抱歉多一些?但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這一次,隻想自己麵對。因為愛的太深,所以不想害了他。這,便是許漾的初衷。哪怕最後的結果,會是賠款之類的。當然,賠償是最好的結果,隻是希望,對方不要把她告上法庭才好。畢竟,她還有舍不得的人與事情。畢竟,許漾覺得,自己與沈西何的人生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
半晌,王先生終於停下來回走動的腳步,他鄭重而又威嚴的注視著許漾,“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你詳細說一遍。”
對於那天的事情,許漾已經對自己的上司說過,不過可能是因為電話裏說的並不怎麼清楚,所以上司對這事還是懷疑比較多一些。而因為許漾說的不清不楚,所以即使想解決,王先生也沒有辦法幫助她。
“我……”許漾的眼神裏因為上司對自己的不信任而流露出一絲傷感。但她隻是縷了下思路,什麼抱怨的話,諸如潑婦罵街的話都沒有說。
“我隻是把那個死者做好了殮妝工作,同為其他人殮妝一樣,至於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許漾再次解釋道。她的語氣中,並沒有什麼不厭其煩的意思。許漾很清楚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
她不知道王先生是否相信她的話,但是除了這個,她也沒有別的好解釋的了。
“哎!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這件事必須要有人來出麵承擔。雖然我相信你,但是上麵也不相信我啊!”王先生哀歎一聲,語氣中有很大的悔恨之意。“那當時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的人嗎?”
其他的人,許漾想起了沈西何。屍體出了問題,但是許漾可以發誓說這與自己絕對沒有關係,那麼……唯一剩下的可懷疑的人就是沈西何了。但是,這可能嗎?
許漾搖搖頭,她根本不相信沈西何會和這種事情牽扯上什麼不清不白的關係。
“還有是吧?那個人是誰?”王先生捕捉到了許漾有些微縮的神情,他猜測道。
“沒有,就我自己。”許漾堅定的回答。
許漾不相信沈西何為那麼做,她也不想因此而懷疑他。那麼,她剛剛為什麼要為沈西何隱瞞呢?在許漾當時看見沈西何那見到銀針後的眼神時,許漾隻是感覺有幾分奇怪。而現在想想,這個事情保不準真的是沈西何做的。
但是,隻要許漾不承認,隻要許漾在敘述這件事情時把沈西何從這事情中拉走,那麼他們也就沒有辦法再從沈西何身上找出些什麼來。不是嗎?
不過,許漾也不知道,她剛剛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在為沈西何隱瞞什麼。還是說,她也在懷疑他了?不,這不可能的,許漾狠命的搖搖頭。
“你怎麼了?”王先生見許漾在一直搖頭,心下懷疑,不知道她怎麼了。
許漾聽見這話才回過神來。原來,自己剛剛以為周圍沒有人,而做出了那般丟人的動作。
許漾在心裏哀歎一聲,想要彌補一個謊言,就必須要通過更多的謊言來彌補。而現在的許漾正在麵對的,就是這麼一種情況吧!
“沒事,王先生,我隻是有些頭暈,可能因為這件事而嚇的吧!”許漾這話有幾分開玩笑的意味。
自許漾幹這份工作之後,她就知道王先生是那種心地善良,心胸也很寬闊的人。但是對於許漾的為了緩和氛圍的玩笑話,王先生臉上卻不見半分笑意的模樣。
他的臉色從來沒有變過,還是如許漾剛剛進門時見到的一樣。同樣的黑。
看來,這次上司可是氣壞了。許漾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她心裏也因為這麼一次事故而感覺慌亂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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