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另有其人,到目前看來,蔣伊的嫌疑最大。”沈西何又補充了一句。
“原以為這個案子可以結束了,沒想到抓錯人了。”胡建一臉鬱悶地說著。
“辛苦了。”沈西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唉,勞碌命啊。”胡建哀歎道,“那我去忙了。”
“行,我再和姚欣談談。”
“好,有事叫我。”
“嗯”
沈西何回到審訊室,看著姚欣,半晌才說道:”你現在或許還不知道,其實,邵呈不是你殺的。”
“不可能!我親眼看到的!”,姚欣神情激動。
“別人都說眼見為實,可是你知道嗎?有時候,眼見並不一定是對的,它反而有可能是來迷惑別人的。”沈西何淡淡地說道。
“怎麼可能,我明明費了這麼多心思,怎麼可能……”姚欣猛地抬起頭,聲音嘶啞:“誰?是誰?是誰殺了他?”
沈西何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姚欣冷笑一聲:“不知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沈西何,也會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不是我束手無策,隻不過是確定了人,還沒找到證據罷了,而且……”,沈西何的聲音難得惆悵了下,“而且我不知道該怎麼……嗯……去審問。”
“為什麼?”
“因為,我不忍心。”沈西何歎了口氣。
姚欣怔怔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正在沉思的沈西何,沒有注意到外麵的嘈雜,這時,審訊室的門被猛地拍開。
沈西何被嚇了一跳,胡建一臉氣憤地看著沈西何。
“發生什麼事了?”沈西何皺著眉問道。
“借一步說。”胡建努力地平息著怒火。
沈西何跟著胡建出去。
“到底怎麼回事?”
“剛剛上麵打來電話說,既然已經抓住了犯罪嫌疑人,就趕緊移送司法機關。”
“什麼!”
“可能是蔣伊的後台,擔心案子再拖下去,對蔣伊不利!”胡建氣憤地說著。
“豈有此理,這案子是和蔣伊有關,但不是她,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那……”
“現在還不行,證據還不完全。”
胡建心裏的大石頭算是放下了。
“先別把姚欣交出去,我出去一趟。”沈西何說道。
“沒問題。”
沈西何去了警局附近的咖啡館,他打電話給陸北。
“找我有事?”陸北在電話那端問道。
“有事,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了。”
陸北聽到這句話,知道再隱瞞是沒有用的,沈西何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沈西何仔細想了想,才說道:“在聽說蔣伊又失憶了之後,我就開始懷疑,我們的調查方向偏離了。”
陸北沒有說話。
沈西何繼續說道:“後來我和許漾,還有胡建去你家,看到了邵彥,當時你的表情很不自然,我就知道裏麵有問題。還有邵彥,胡建再和他交流的時候,他隻說了一句話。”
“爸爸對媽媽很不好。”
“是的”,沈西何回答道。
“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嗎?”
“這句話是沒什麼問題,不過,在現在來,問題相當大。”
“可是這說明不了什麼!”陸北的語氣有些激動。
“這說明,邵彥對他父親,沒什麼感情。”
“這又如何?”
“動機。”
陸北忽然沉默了,其實陸北不得不承認,沈西何說得很對。
“之後你去了醫院,去看望蔣伊,其實我在你到病房之前,已經在那裏放了竊聽器。”
這句話在陸北聽來,無異於晴天霹靂。
“蔣伊說,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叫你不要摻合。”
陸北一再沉默。
“其實你又何必呢?”
“因為我一直還愛著她。”陸北忽然開口道。
沈西何卻突然說不出話來。沉思半晌才說道:“我是不會手軟的。”
陸北歎了口氣:“我知道了。”
陸北掛掉了電話,無比心疼。
到頭來,他還是沒能保護好他們。
陸北又去看了看蔣伊,將昨天沈西何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蔣伊。蔣伊聽後,掩麵痛哭,陸北歎了口氣,離開了。
第二天,陸北帶著邵彥來到了警局,自首。
胡建目瞪口呆地看著,不相信,年僅九歲的小彥,會是最後的凶手。
而他轉頭看到沈西何一臉安慰的神情,默不作聲。
果然,自己還得修煉幾十年啊,胡建內心哀嚎。
後麵的事就很簡單了,小彥在陸北的安慰下,慢慢說出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自此他記事開始,邵呈就對他母子倆很不好,蔣伊本想離婚,但為了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就一直隱忍著。直到後來,姚欣找上門 說自己已經懷了邵呈的孩子,蔣伊忍無可忍,和邵呈大吵了一架,邵呈一氣之下將蔣伊打傷。而這,也成了邵彥的動機。他知道,邵呈在開車前會喝點水,所以,他尋了個機會,將他的水裏摻了毒。
隻是令他沒想到的事,他的母親也受了傷。
“蔣伊既然和邵呈離了婚,兩人關係有這麼不好,那她還為什麼坐邵呈開的車?”胡建小聲地問沈西何。
“蔣伊恐怕壓根兒就不在車裏,也就是說,她沒受傷,就算受了傷,也就是被邵呈打傷的。”
“那她……”
“她那麼做,純粹是想嫁禍給姚欣。”
“最毒婦人心呐。”陸北感慨道。
沈西何笑了笑。
“這個案子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胡建一臉輕送地說道。
“嗯。”
晚飯後,沈西何抱著許漾在沙發上看電視。
“西何,咱什麼時候回榕城啊?”
“想回去了?”
“嗯,想回去了。”
“等這陣子忙完了,咱們就回去。”
“好。”
“早些睡吧。”沈西何吻了吻許漾。
第二天,沈西何是被胡建的電話吵醒的,隨後匆匆忙忙地趕往警局,許漾也跟著沈西何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