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楊珂的話語,許漾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
看來,她剛才的猜想是真的,真的有另一個人,藏在他們倆的身後,說不定還帶著他們的把柄。
躺在床上的楊珂望著許漾微變的臉色,眉宇微微皺起:“剛才有人過去找阿姐了?”
“剛才我忙得差不多的時候,有一個還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去喊了我,說是殮葬場這邊出事情了,死者的家屬鬧事,說那老者並非是他們的父母,要我過來卸妝,我想著這也不是什麼小事,就趕過來了,剛過來,沒有說幾句話。”許漾的話語落下,楊珂的眸光也陰沉得厲害。
許漾看著他的樣子,若有所思卻未曾開口。
良久之後,他終於開口問道:“是不是幾乎和我一模一樣?”
“你知道是誰了麼?”許漾看著楊珂問道。
許漾靜靜的坐著,良久良久之後楊珂才緩聲說道:“對不起,阿姐,這件事情我會去解決的。”
關於彼此的私事,許漾和楊珂都是秉著支持,但是不參與的態度,他們可以守護在彼此的身邊,不論是好是壞,都不問緣由的支持和陪伴,有些事情,不用全部都說明白,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既然楊珂這樣說,那許漾就相信他能夠把這個事情處理好。
隻是,這恐怕也不是對著楊珂一個人來的,她躊躇了片刻,想著恐怕以後自己這邊也是要注意一下。
離開了醫院,沈西何的臉色陰沉,今日,恐怕就是方博的手筆,對他的警告麼?
方博和段東明說了要見沈西何之後,於藍開了口。
“我對離婚隻有一個要求,離婚之後,我所有的一切都轉交給你,包括以後給爸媽養老送終,這麼些年,雖然我們之間不像平常夫妻,但是爸媽對你是真心的。”
於藍的話語落下,方博定定的望著她,沉聲問道:“那你呢?”
聽到方博這樣問,於藍忽然就笑了起來,隻是那笑容,帶著苦澀和淒涼:“你是問我真心嗎?”
她這麼直白的說出來,方博一時間有些恍惚,好像剛才自己就不應該問出那句話來異樣。
他忽然有些愕然,沒有接這句話,於藍看著方博的樣子,微微皺眉:“我一直覺得,我們倆是一樣的人,真心也分很多種,我把你當親人,甚至是精神上的依靠,一直都是真心的。”
聽到於藍這句話,看著她不知何時起已經清澈的眼睛,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了一個家,這種感覺,很多很多年都沒有了。
蘇曼她們都聽到了方博和於藍的對話,以為方博不會答應離婚,看得出來,他們倆之間,雖然看不出來有多少什麼愛情,但是蘇曼的心頭就是忽然升起了一股子的感動,沒有緣由。
她也篤定這樣的氣氛下,方博不會答應,可意外的是,方博答應了。
“好!”
方博的話語是那麼的簡潔利落,像是沒有一點一滴的留戀一般。
在那一瞬間,蘇曼想起了沈西何的麵容,心口裂開了一道傷痕,她的心中忽然壓抑得很難受很難受。
陳煜站在一旁說道:“真看不清這些人,為何明明對彼此還有感情,卻還要分開。”
“或許,是因為懂得吧!”
說這話的不是蘇曼,竟然是站在一側的段東明。
此時此刻,案子已經開始清楚了,於藍和劉墉策劃了這場剝皮殺人案,方博或許正是因為知道了於藍犯罪,將來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亦或許,他其實什麼都懂了,懂得了於藍想要給自己留最後一點臉麵,所以就放手。
這個世上,不動聲色的懂得和成全,不多也不易得。
聽到方博說好的那一刻,於藍的眸光微微暗了一下,不過瞬間恢複了平靜,她望著麵前的方博,其實她一直都知道,方博的心中有一個人,隻是出於責任,出於感恩,他從沒有想過拋下她,背叛她背叛於家。
雖然這裏不曾背叛,但是當她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之後,她真的是生不如死,人活在這個世上,什麼是醜陋,什麼是美?什麼是肮髒,什麼是幹淨?
她不過是受了傷,不管是麵容醜陋,走在青天白日下被人謾罵,世人的心就是那麼醜陋,就是那麼惡毒。
而有些人,永遠看著都道貌岸然,實際背後,肮髒到極致。
“方博,記得替我照顧好爸媽。”於藍這樣說著,方博點了點頭,他點燃了香煙,整個人都被香煙的煙霧彌漫著,看不清他眼底的顏色。
方博望著麵前的於藍,沉聲說道:“你放心,就算是離婚了,我們也還是一家人,這個世上隻有親人的感情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