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於藍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抬頭望向他已經是淚流滿麵。
沈西何定定的望著她,麵色平瀾無波,良久之後他繼而開口說道:“一場大火,把你們的一切都毀了,你被父母帶去國外治療,而劉墉則是下落不明,其實那一年他可以躲過一劫的,但是他為了救你,所以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每一個人都有驕傲,你以自己的容貌為驕傲,以自己有一個好的家庭環境驕傲,劉墉也一樣,亦或者說,他肩負的,不是你這個市長千金可以懂的,你第一次去他家,他父母為了好好的接待你,去買了他們很久很久都不舍得吃的肉,你們第一次見麵的尷尬,作為窮苦人的小心翼翼,我想你到現在應該都難以忘記!可是呢,因為你,劉墉受傷,性格驟變,成績不如從前,畢業之後更是工作不如意,生活不如意,他曾是支撐起那個小家的一切能源,如今變成了這樣,你怎麼就隻覺得你自己可悲?”
沈西何在說,於藍在哭,站在監控室內的人一陣安靜,蘇曼則是淚眼朦朧。
大家都不知道是因為這話從沈西何的口中出來,還是因為劉墉和於藍的故事太悲傷,都被濃濃的氣氛壓抑著。
於藍一邊哭,一邊暴躁的看著沈西何嘶吼道:“別說了!讓你別說了!”
沈西何看著她,並沒有停下,而是冷聲說道:“你真的承受不了嗎?既然承受不了為何還要利用他?你說,方先生要是知道你和劉墉發生過關係,他會怎麼想?”
沈西何的這個重磅炸彈,把蘇曼炸得四分五裂,她緩緩的望向段東明,隻聽段東明沉聲說道:“在第一案發現場,發現劉墉和於藍的體液。”
在那一瞬間,蘇曼整個人都是懵的。
而此時此刻的審訊室內,於藍不可置信的望著沈西何,最後發出了邪惡的笑容:“沈先生可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
沈西何的神情凜冽,沉聲說道:“我當然對我自己的話負責,隻是還在替於女士考慮,是否告知方先生!”
話語落下,於藍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她的腦海中想起了方博說的直至白發蒼蒼,她和方博之間,確實隻是兩個可憐人的抱團取暖,但方博是一個冷情的人,他僅僅是感恩和責任,並不愛她。
在方博的麵前,她才應該是站上方的人啊,可每一次,他都那麼高傲的站在那兒,所有的一切都不為所動,深夜中他看她的眼神,總帶著悲憫和可憐,說到底,他們都是可憐人,到底是誰在可憐誰呢?
而與劉墉的這件事情,方博知道了,她該有多難堪!
而這一輩子,她都隻能接受他給的悲憫。
沈西何看著於藍的神情變化,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終究,她會說的。
過了很久,於藍都沒有開口,沈西何緩緩的起身,看著她說道:“我去幫你把方先生喊進來吧!”
於藍默認了,沈西何出來給方博打了電話。
段東明看著麵前的沈西何,沉聲問道:“沈隊,喊方博進來做什麼?”
沈西何還沒有回答,方博就來了,沈西何讓他進了審訊室。
於藍擦幹了淚水,目光平靜的望著方博,良久才開口說道:“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