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大白天,他們會真的以為自己是見鬼了。
“請問是方博方先生的妻子嗎?”段東明緊接著沉聲問道。
於藍端詳的審視著段東明和蘇曼,陰陽怪氣的說道:“誰讓你們來找我的?方博?”
蘇曼平靜下來,但是她望著這周邊的一切,看著麵前這個女人的麵容,她似乎明白了,為什麼方博結婚了卻從來沒有帶著妻子出來過,也不曾有人見過他們一起出現過。
但是她想不明白,這個女人和那三個死者有什麼樣的關係?她也想不明白,這個女人有什麼動機?
若是有,那麼定然是與她這個燒傷有關。
“你涉嫌一樁殺人案,請跟我們去警局接受調查。”蘇曼的話語緩緩落下,於藍忽然笑了起來,隻是連笑,都讓人覺得可怕。
“我在這裏,從不見天日,你們警方竟然說我涉嫌殺人,我不清楚你們有什麼證據!”於藍的話語出來,隻聽段東明沉聲說道:“證據,自然是有的,請吧,方夫人!”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段東明回頭一看,就看到了站在台階上的方博,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兒,目光陰狠而決絕。
“誰讓你們來這兒的?”他的話語陰沉。
段東明緩緩的朝方博走了過去:“方先生,您的夫人涉嫌殺人,所以要接受警方調查。”
“證據呢?”
“證據?此時此刻,恐怕方先生還是不要知道證據的好,請和我們警方配合!”段東明的話也有些陰陽怪氣的,方博緊眯著眼睛望向他。
“你們沒有證據,就想抓人嗎?”
蘇曼聽著這話,沉聲說道:“如果非要說證據的話,那麼就隻能說,令夫人太不小心了,在作案現場留下了不該留下的東西!”
這一句話,讓帶著眼鏡的方博臉色難看了許多,隻見他緩緩的走到了於藍的床前,麵色平靜,卻也沒有任何溫情。
“我說過,你總要走出去的,如果你自己都害怕了,那麼更沒有別人能夠接受你。”他的語氣很平靜,讓蘇曼和段東明都頗為意外。
於藍望著方博,苦澀的笑著:“我並不是沒有試著出去過,但是把一個個陌生孩子嚇哭,被他們的母親指著鼻子罵,難道你忘記了嗎?”
“沒望。”
“你沒有錯,他們也沒有錯!”方博這樣說。
“他們有錯!”於藍這樣答。
方博望著於藍,緩緩的從衣櫃裏拿出了她的衣服,沉聲說道:“換成我,嚇哭了別人的孩子,那孩子的母親定然也會罵我,可你卻想著別人是嫌棄你的容貌,你想要別人同情你嗎?”
聽著方博的話,於藍很久沒有說話,隻見他把衣服遞給了於藍,沉聲說道:“換衣服把,我給你化妝。”
話落,方博緩緩的回頭望向段東明他們,沉聲說道:“麻煩警官去外麵等吧,我們可能會時間有些久。”
段東明帶著人出來了,而蘇曼卻在入口那兒等著,說實話,見到於藍的時候,她的心中有很大的撞擊,方博,於藍,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有交集的人,而且以於藍的這個樣子,方博竟然還沒有離婚。
早就有過方博的黑曆史,但是被人壓下來了,難不成後麵壓下這些負麵消息的人就是於藍的父母嗎?
蘇曼這樣想著,也是可以說得通的。
而此時此刻,方博正在給於藍帶假發,於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沉聲說道:“方博,你老實說,是不是挺恨我的。”
方博沒有停頓,依舊繼續著手中的動作,淡淡的說道:“沒有。”
“但是你也不愛我,對不對?”
“愛不愛你,我連自己都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會陪著你變老就是了。”
於藍望著鏡子中的方博,眼眶酸澀,可是卻無淚,方博沉默寡言,不愛說話,可她到底是不甘心的。
“到老,一個人能有多老呢?五十歲?六十歲?還是七十歲?”於藍問。
方博沉聲說道:“到白發蒼蒼。”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於藍驟然家感覺眼眶一陣濕潤:“如果有一天我做錯了事情,你會不會後悔今日說的話?”
“永不後悔。”方博的話出來,於藍的眼淚從眼角緩緩的滑落,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掉眼淚了。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方博終於帶著於藍出來了,她帶了假發,化了濃妝,衣服把傷痕捂得嚴實,差不多可以掩蓋掉那些駭人的傷疤。
不知為何,蘇曼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心中充滿了感動與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