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定要好好反省,我這次來就是想和金省長溝通一下這方麵的問題。”
朱如玉擺了擺手,也沒有說話,大步向老爺子辦公室方向走去。金帥一直在觀察著錢榮,他知道錢榮盡管心裏還有些不服氣,但在目前這種高壓態勢下,他也不得不低頭。
輕巧大方的藤椅,玻璃鋼的圓桌,散發著幽香的蘭花,金帥的會客室賞心悅目,錢榮打量了一下,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什麼叫做格調,什麼又叫做不落俗套。
金帥和錢榮隔桌而坐,杯子裏的香茗散發出陣陣的香味,雖然室外的溫度很低,但會客室裏卻溫暖如春,望著端杯喝茶的金帥,錢榮暗暗讚歎,這才是生活,與人家相比,自己隻是活著而已。
自從陳沛文被中紀委雙規後,錢榮就跑回了京城,當他有選擇的向他們家老頭子彙報了紅州省的情況之後,本來還以為能夠得到理解和支持,卻沒想到挨了老頭子一頓訓斥不說,還被老頭子命令馬上回紅州,當麵向金帥承認錯誤。
錢榮是有苦難言,一方麵不敢違抗老頭子的命令,另一方麵又確實不敢回紅州,重要的是他不敢向老頭子講與陳沛文一夥聯合起來做的那些爛事,如果被老頭子知道了,非得被他活活氣死不可。
於是錢榮就隻好住進了醫院,這樣既不用回紅州又可以賴在京城,中紀委要想動他的話,起碼也要考慮一下老頭子的影響力。
在此期間,錢榮找了一些人,想通過他們給金帥施加一下壓力,可誰知道找的這些人一聽說是金帥,沒有一個敢出頭。金帥是總理跟前的紅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找他的麻煩純粹是自討苦吃。
通過關係,好容易打聽到了內幕消息,中紀委在雙規陳沛文之後,並沒有繼續擴大戰果的意思,而隻是想把案子集中在陳沛文一個人的身上,這就是說錢榮目前還是安全的。
錢榮很清楚,中紀委暫時不想動他,並不是沒有掌握到他受賄的證據,而是考慮到紅州省的工作。抓起一個常務副省長,已經引起了一些幹部的恐慌,要是再把他這個省委副書記抓起來,紅州省的官場非得亂了套不可。
除此之外錢榮還認為,中紀委也許還有另外一種考慮,那就是抓誰不抓誰,都會征求金帥的意見。陳沛文在工作上處處與金帥頂著幹,給他製造了很多的麻煩,而錢榮卻躲在暗處,最起碼沒有在公開場合向金帥發難,金帥為了保證他的施政理念得到貫徹和執行,整合省政府的領導班子,當然要先拿陳沛文下手了。
在醫院裏待了一段時間,可是把錢榮給憋壞了,本來身體好好地,並沒有生什麼病,可是最近這一段時間,竟然查出了他的腎功能有些不正常,這倒不是說錢榮身體有毛病,關鍵是無病住院住出來的。
趙龍宇調回京城之後,曾經專門去醫院看望過錢榮,兩個人在一起琢磨了整整一上午,終於想出了一個自認為很好的辦法,那就是利用金帥回京過春節的機會,錢榮主動找金帥承認錯誤,先把金帥被穩住,然後再慢慢想辦法。隻要是錢榮沒有事,其他的人包括趙龍宇在內也就能夠平安,否則大家就一起完蛋。
趙龍宇是紅州省委書記,對幹部的管理是他的職責,中紀委雙規陳沛文就已經夠他難看的了,如果再抓起了錢榮,趙龍宇即便不背上處分,最起碼也會受到中央的批評,尤其是在工作還沒有安排之前,是絕對不能再出事了。
正是應為這些原因,錢榮才不得不向金帥低頭,這也許就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吧,隻是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金帥會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