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帥的目光看向了薑柳林:“薑市長,既然市委書記不了解情況,那麼能不能請你這個當市長的講一下?”
薑柳林微微一怔:“這方麵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金省長需要了解的話,可以把財政局局長叫來向你做詳細彙報。”
金帥冷笑道:“上次在市中心商業廣場建設工地上,你就和我說過同樣的話,我真是納悶了,你這個市長一問三不知,你整天都在忙了些什麼?符晨同誌正好是分管這一塊的,那就讓他和你講一講,省財政今年一共給你們撥了多少錢,還應該給你們多少,今天咱們就把這筆賬算清楚。”
符晨從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這是財政廳、統計局和城鄉建設廳的一份統計數據。丹桂市今年在城市建設方麵一共投資了五百六十個億,省財政將負責百分四十的資金,截止到目前為止,省級財政已經撥付給了丹桂市兩百二十五點六個億,已經超出額度一點六個億,這就是說省財政已經一分錢不欠丹桂市的了。”
接過了符晨手裏的文件,金帥啪的一聲拍在了麵前的茶幾上:“事實就擺在這裏,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一個當市長的應該對全市的經濟發展有一個清醒的認識,更應該精打細算,把有限的資金用到刀刃上,你是怎麼搞的?一問三不知,出了事情上推下卸,沒有錢就知道向上伸手,難道省政府是開銀行的嗎?薑柳林同誌,我對你很失望。”
伍中洪看了看金帥,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茶幾上的那份文件,看了一遍之後,低下了一直高昂的頭顱。原來還想以省財政沒等全額撥款為由,把這次群眾上訪事件的責任推到省政府去,這樣一來,金帥也就不會再抓著這件事情不放,現在事實證明,省財政不僅全額下撥了應該撥付的資金,而且還超過了一點六個億,再把責任推給省政府,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金省長,我們市的財政確實非常困難,單靠我們自己的力量是根本無法完成省委交給的任務,所以就隻好向省裏求援了。”
“老百姓還知道吃飯、穿衣量家當,作為一市的主要領導更應該心中有數,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就不要鋪那麼大的攤子,更不能為了所謂的麵子就不顧肚子,要想盡辦法扶持實體企業的發展,培植稅源,開源節流,這樣我們的經濟才能逐步的發展起來,靠城市建設帶動經濟的發展,是不切實際的,也隻能是一句空想。”
伍中洪和薑柳林一言不發,低著頭聽著金帥的訓斥,也許意識到剛才講話的口氣太強硬了,金帥又緩和了一下口氣:“方針政策的製定要根據不同曆史時期的具體情況,不能靠想當然辦事,不符合經濟發展規律的做法,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來的,在我們國家的曆史上,這種教訓難道還少嗎?希望中洪同誌和柳林同誌認真想一想,我們應該采取什麼樣的辦法,才能真正把我們省的經濟搞上去。”
金帥又一次談到了兩種不同施政理念的問題,在這次的大討論當中,紅州省的廣大幹部已經分出了兩種不同施政理念的誰優誰劣,大多數人是讚成金帥提出的經濟發展戰略,隻不過還有一些頑固不化的人依然在堅持過去的錯誤觀點,這部分人當中就包括伍中洪、薑柳林,金帥也是利用這次發生的群體事件借題發揮。
“這次發生的特大群體事件,勢必會給我們紅州省帶來很壞的影響,剛才我在廣場上看到了很多記者正在現場采訪,其中就包括中央黨報駐紅州記者站的記者,這意味著什麼?你們兩個也很清楚。一旦被人傳到網絡上,你們又將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