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朱國政夫妻兩個商量了很久很久,各種辦法都想到了,最後覺得都沒有一條管用的,被人家抓住了把柄之後,能夠當一條狗也算不錯的了,可怕是人家連狗也不讓他當。
在第二天召開的市委常委會上,吳嘉雲可謂是春風得意,說話的聲音也比以前響亮了許多:“同誌們,下麵我們開會,首先我宣布省委常委會作出來的決定。”
吳嘉雲的目光在常委們的臉上掃了一遍,最後又停留到了周鬆的臉上,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功夫做足了之後才慢悠悠的說道:“根據工作的需要,決定免去周鬆同誌花都市委委員、常委、副書記以及兼任的組織部部長一職,由省委組織部另行安排工作。”
官場裏的人就是這麼滑稽,不管你以前有多麼風光,隻要一紙文件下來,你就什麼也不是。曾幾何時,周鬆在花都市呼風喚雨好不得意,省委的決定一宣布,他就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至於周鬆擔任市政協的事情,省委也隻是向中央建議,在中央沒有批準之前,自然是算不了數,所以才有省委組織部另行安排工作這句話。
周鬆陰沉著臉,頭不抬眼不睜,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他不講話不要緊,但可攔不住吳嘉雲的報複。
“省委的決定是結合花都市目前的實際情況作出來的,目的就是讓我們輕裝上陣,把花都市的工作搞上去。我們要認真學習和領會省委的指示精神,團結起來努力奮鬥,讓花都市有一個美好的明天。”
周鬆臉變成了鐵灰色,剛想張嘴就聽吳嘉雲又說道:“下麵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送周鬆同誌,希望他能在新的崗位上做出更大的貢獻來。”
吳嘉雲此時異常得意,此時如果允許的話,恐怕他真的會放上一掛鞭炮,送走周鬆這個瘟神,用掌聲歡送還算是輕的。
一陣掌聲稀稀拉拉的響起來,周鬆慢慢的站了起來,挨著個的看了看與會的常委們,眼裏的神情格外複雜,當他看到吳嘉雲的時候,臉上出現了恨不得要掐死他的表情。
吳嘉雲鼓著掌,迎著周鬆的目光頂了上去,意思是說你不是要和我鬥嗎?最後還是敗在了我的手下,你再恨我又有什麼用呢?你滾了而我還是堂堂的花都市委書記。
周鬆一句話也沒說,轉回身來慢慢的向門口走去,這一刻他的背影顯得有些佝僂,步履也有些蹣跚,和吳嘉雲鬥了這麼多年了,也壓製了他這麼長時間,一旦離開了這個戰場,周鬆真是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有什麼辦法呢?市委副書記這個職務又不是他祖傳下來的。
門被咣的一聲關上了,顯示出了周鬆心裏的不平靜,也寓意著周鬆時代的結束,當地派係*控常委會的情況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俗話說兔死狐悲,這句話用來形容秦華林還是非常恰當的,雖然早就知道周鬆要離開花都市了,但當吳嘉雲宣讀省委的文件時,還是讓他從頭涼到了腳,當地派係的領軍人物走了,留下他們這些小嘍囉又有什麼用呢?今後花都市的政局由誰來掌握?
秦華林的目光看向了吳嘉雲,又看向了華玉雙,最後停留在金帥的臉上,過了好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