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嘉雲從包裏掏出了一張A4紙:“我們可以同意暫時不動周鬆,但是市直機關的領導班子必須要調整,這是我擬定的一個方案,你看看還有什麼意見。”
按照吳嘉雲的方案,有四十多個重要局委辦的領導班子都要進行調整,而這些人當中幾乎全是當地派係的幹部。金帥皺起了眉頭,這又是典型的派係之爭,看來吳嘉雲是想用保住周鬆目前的位置為籌碼,*著周鬆一夥人同意他的調整方案。
“吳書記,直屬機關的領導班子確實應該調整,但我的意思還是要平穩一點,對一些工作極端不負責任、屍餐素位,有嚴重貪腐行為的人,不管是誰力主提拔起來的,都要堅決把他拿下去。”
其實金帥還有一句話沒好意思講出來,那就是絕對不能按照派係劃分,更不能任人唯親。雖然周鬆提拔起來的這些人都是當地幹部,但這些人中還有一些很有能力、想一心幹好工作的好同誌,隻不過官場裏的潛規則,*得他們不得不和周鬆走得比較近一點,如果他們看到周鬆一夥人已經被分化瓦解了,不能繼續掌控常委會,想必他們也不會再繼續跟著周鬆的錯誤路線走下去了。
黨的幹部政策就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人都會犯錯誤,改了就是好同誌,在工作中還是要團結大多數,如果把這些當地幹部全都拿下去了,就會在幹部隊伍中人為的製造分裂,搞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沒有心思工作,花都市的經濟發展就是一句空話。
兩個人這次的談話很不愉快,從這點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金帥在用人方麵和吳嘉雲截然不同。金帥注重的是能力,在這方麵與總理倒是很相像,而吳嘉雲則注重的是派係,或者是抱有一種報複的成分。兩個人的這種分歧,說白了就是一種大智慧與小計謀的不同。
花都市進入了雨季,這個地方天氣也怪,剛才還是豔陽高照,突然就是一陣狂風暴雨,沒過多長時間天又晴了,有人說小孩的臉就像六月的天,倒不如說六月天就是神經質。
就像趕場似的,參加了三個公務接待,金帥剛想上車就聽到後邊有一個女人喊他:“請問你是金帥、金市長嗎?”
回過頭一看,金帥愣住了,眼前這個女人正是金帥畢業之後,認識的海疆省七彩集團的老總巴碧,對於這個女人,金帥也說不上有多麼恨,但也說不上有多麼感激。
金帥當時幾乎是在走投無路的狀態下,被巴碧招進了七彩集團當了她的助理,從這一方麵來看,金帥應該感激她,但是後來發生了那一係列的事情,又讓金帥把巴碧也一起恨上了。時過境遷,金帥已經把這些事情忘得差不多了,沒想到今天又碰上。
既然是熟人,總要打個招呼了:“嗬嗬,原來是巴總,你怎麼會在這裏哪。”
化了妝的巴碧還是像以前那麼漂亮,黑色的晚禮服緊緊裹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在夜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迷人,雪白的脖頸上戴著一串項鏈,精致的臉蛋長長的睫毛,給人一種我愛尤憐的感覺。
“真的是你啊,十幾年過去了,你現在都是堂堂的大市長了,沒想到你還能認識我,我真是太高興了。”
站在金帥身後的張銘看了看,悄悄的走到了一邊,他剛才已經看出來了,市長和這個女人一定有過一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