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帥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李鴻章曾經說過,‘天下最容易的事情就是做官,倘若連官都不會做,那也太愚蠢了’,話已經講得很明白了,但還是有人不得要領,樂誌強就是這樣的人。我研究過他的資曆,這個人一直是耍筆杆子出身的,明知自己不是做官的料,卻硬往這條路上擠。現在當官的都是化好妝的,講話、理論包裝起來的具有角色麵具的人,他們作為人的深層本質已經被深深掩蓋起來,所以看官員真正起支配作用的文化觀念,就不能看他講什麼,而隻能看他在幹什麼。我們評價某人會做官,不是指他會講官方的理論,而是講他會按官場的文化遊刃有餘,而樂誌強連起碼的官場明規則與潛規則都不講究,他的失敗也就是在所難免了。”
金帥今晚的談性很高,沒等李誌講話,又滔滔不絕的講起來了。反正李誌是好兄弟,也不會出賣他,何不講個痛快。
“最終的勝利究竟屬於誰這句話現在還不好講,但不管怎麼樣,我卻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看看吧,在過兩年大山島發展起來了,那個時候就是我大展宏圖的時候了,隻不過我所麵臨的處境將更加危險,你聽過高處不勝寒這五個字吧,其中有些內容指的就是這方麵的意思,越到高處越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因為盯著你的位置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兩個人正在聊著,縣委辦的張主任敲門走了進來:“李董、金書記,殷書記讓我來請你們去參加慶功宴。”
“嗬嗬,感謝殷書記,同樣也感謝張主任。”
張主任笑了:“你們感謝我什麼啊?其實我並沒有做什麼事情,確切的說,殷書記和我都應該感謝你!金書記,這次如果沒有你,我們也未必能取得這場勝利。”
金帥笑了笑:“剛才侯主任來過,他說樂誌強已經辭職了。”
“姓侯的那小子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我來之前他跑到殷書記的辦公室痛哭流涕,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樂誌強的身上,還厚著臉皮說他也是一個受害者,結果被殷書記給趕了出去。”
金帥大笑:“趕得好,像這種小人就應該把他趕出去,其實樂誌強也是受了姓侯的蠱惑。所以,古代的統治者都一直提倡遠小人,近君子,其實也隻是嘴巴上講一講而已,真正能做到的恐怕也沒有幾個。”
“精辟,我發現你對官場很有研究,也很能遵循官場裏的潛規則。”
“既然是規則,人人都要遵守”金帥搶先一步打開了車門,手擋在門的上方:“請張主任上車。”
為領導開車門對於金帥來說是太熟悉了,可不要忘了他可是給省紀委書記李景林當過秘書的。
“金書記,我可當不起你給我開車門啊。”
金帥笑了:“張主任,你剛才還表揚我能遵循官場的潛規則,其實我給你打開車門就是在遵循官場裏的規矩。您是縣委常委,是我的領導,我給你開車門,這不是應該的嗎?其實我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請你在擔任了常務副縣長之後,要多多關照一下大山島的工作。”
張主任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連車門也忘了進,他想當常務副縣長這件事情想了可不是一年兩年,從來就沒有和任何人講過,金帥又怎麼會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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