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腦門上都貼上了李景林的標簽,今後誰還會用自己呢?金帥此時想起了秘書科裏那兩個老秘書,難道自己這一輩子也要和他們一樣?
“文嫻同誌,我之所以答應你兩個哥哥的條件,主要是看在李書記對我的情分上,而這筆錢也是由我個人出的,錢不在多少,隻是個心意。我剛才說過你以後有什麼困難的話我會盡力幫助你,但你絕對不能利用這件事情再提出額外的要求來,組織上在這方麵都是有規定的,也不會無原則的遷就某個人,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聽到金帥不再喊自己為二嫂了,文嫻知道金帥生氣了,也意識到剛才不應該講這些話,更不應該在這時候提出額外要求來,現在惟有金帥能夠幫助她了,一但人家撒手不管,公事公辦,她又能怎麼樣呢?看來做人是不能得寸進尺的。
“金帥兄弟,你不要誤會,其實二嫂不是這個意思,我主要還是考慮到李順的治療和康複問題,如果河西省不管,我們這個家庭是承擔不起這種高額費用的。”
既然文嫻的態度緩和了下來,金帥自然也不會和她較真了,不管怎麼說她還是李景林的兒媳婦,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二嫂,請原諒我剛才的態度不太好,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雖然這件事情我無權答複你,但我們應該相信組織會有一個正確的解決辦法,我也會努力為你們爭取的。”
這場談話雖然有些不愉快,但是金帥卻摸清了文家的底牌,他這個時候才徹底明白了錢良留自己在醫院是什麼目的。
在錢良和何偉農所住的賓館內,金帥彙報了醫院在搶救李景林所做的努力,並把談話記錄和醫院的材料交給了錢良。金帥也相信錢良不會再追究醫院的責任,畢竟這還牽扯到河西省和順海省的關係問題。現在人都死了,就是處理了醫院那幾個醫生又有什麼用處呢?
在談到文家的條件時,金帥感到很為難,想了好一陣子才說到:“秘書長、何書記,文家的兩個兒子今天早上也來到了醫院,據說還在醫院裏大鬧了一場,最後經李順的愛人勸說,他們才把屍體暫時運回去了,但同時也提出了一個條件,要求李家賠償他們兩兄弟四十萬塊錢,理由就是他們的父親是送李書記回來的時候出的車禍。”
錢良和何偉農相互看了起來,都沒有吱聲,四十萬塊錢到是小事,現在的問題是,如果很痛快的答應了他們這個條件,那兩兄弟是否就會就此罷休?錢良和何偉農也是從基層一步步走上來的,他們可是知道如果遇到一些不講理的無賴,事情還確實是有些麻煩。
“小金啊,四十萬塊錢是小事,我可以從省委辦公廳那邊解決一下,但問題是,文家兩兄弟拿到這筆錢後,會不會就此罷休?”
聽到錢良答應解決四十萬塊錢,金帥心裏還是很高興的,雖然他原來曾經想過,如果組織上不出這筆錢他可以自己出,現在錢良表示公家可以出這筆錢,也是一個最好解決方法了,這說明錢良這個人還是很會做事的,也知道如何用公家的錢收買人心。
其實金帥想出錢並不是錢多的花不完,而是看在死去的李景林的麵子上,想為他最後再做一件事情,個人的錢再多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能有公家出的錢還有公家出最好。
現在聽錢良話裏的意思,出這四十萬塊錢已經是他的底線了,如果文家二兄弟再鬧,就要金帥去做工作。金帥覺得又碰到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他現在也隻能祈求文家二兄弟不會再鬧下去。
“這可真是當官的動動嘴,下麵就要跑斷腿”金帥的心裏嘀咕著,又彙報起文嫻提出來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