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漸行漸遠漸無書
接到一位去過世界相當多的地方但都不忘去找一找我寫的書之讀友來函,信末有這樣一句:
“我們都怕您賺夠了,寫膩了,一不高興,也像金庸一樣,不寫了。那麼,我們這些追看新書,要讀續集的人,可吊盡了痛,受盡了苦。拜托拜托,千祈萬祈,不要‘漸行漸遠漸無書’。
——這“漸行漸遠漸無書”可用得真可圈可點。書:當然是指我出過的書,這兩三年來推出似較略緩。
這是錯覺。主要是因為,我開筆得早,小學四年級已在學校裏“發表”、“傳閱”手寫的“連載”(用作業簿鉛筆書寫的),在73年以前,隻在新馬出書。後來赴台念書搞詩社,到70年代末期,一下子把我各類作品推了出來,足有三、四十本,大家都覺多產,其實不過是累計經年。俟80年代初,我離台來港,前一段時間,隻是寫,沒出書,也沒人找我出書,等到大約85年、86年的時候,因為電視、電影改編了我一些作品之故,一下子,各類書籍和舊作小作大量出版,連同在港、台、馬、韓、中國大陸同時推出,才五、六年間,已出書200多部(目前已300多冊了),驟看琳琅滿目,目不暇給,好像得來全不費功夫,其實都經過多年長時間在稿紙上的黑山白水翻越爬攀,才有這般成果。
近年來,出書之“勢”慢了,那是因為儲存的稿子(尤其是武俠小說類的作品)大都已出版了,其他的,需逐字逐句的去填滿,而有的出版人又堅持要等我把全套係列寫完才肯推出(有時候,一個係列有數百萬字,就算一個月寫10萬字,寫完也要經年累月。樹木尚且要期以10年,何況是心血交熬的作品。豈有落地即成十丈良材的!)所以才致使有些心急的讀者“餓書”已久,難免“媽媽聲”。
其實錢哪有賺夠(何謂夠?),開玩笑!寫得倒有些倦了,不無“退意”,這卻是真的。不過,已經開始了的,我總會設法讓它結束,並且不致草草收場就是了。讀者以為書出慢了必是偷懶之故,在我之浮生裏,偷閑倒是常有的事,懶則還稱不上。能懶是好命呢。為了繼續寫下去,犧牲得倒是挺大的,付出的也很多,非但是“漸行漸遠漸無書”,簡直也“碧海青天夜夜深”了,千萬不要“再回頭是百年身”便算沒輸這一場“仗”了。
近日因公孫十二弟壽辰,與馮湘湘、周湘玨、陳麗池、何包旦、葉浩、餘蠢、梁倩雯、勞偉航等歡聚,想起前集《金血》,便是給他一招“賭約”逼了出來,而今,洗濕了頭,想中途罷手亦在所不能了。這六人幫傳奇的“黑火係列”約有八集,即:《黑火》、《金血》、《紅電》、《藍牙》、《綠發》、《青月》,以及不便公開書名的二集,之後再寫,都以單本獨立故事為原則。此為記。
稿於一九九二年八月蒙靈仙真佛宗祖師發給皈依證書,並奉接紅冠聖冕金剛上師蓮生活佛盧勝彥尊者手諭加勉,賜號“蓮花瑞安”。
校於九二年八月十五、十六夜,與陳三、梁四、何七、孫十二、餘十六、DONNA等接待馮穗芳回港之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