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為馬兒唏噓不已,一群人卻已攏上來。
看他們的裝扮便知,這是一群山賊。雖然他們一個個看起來獐頭鼠目,凶神惡煞,卻個個衣衫襤褸,麵黃肌瘦。顧雲飛哪裏將他們放在眼中,冷笑道:“兄弟,多少銀子可以放行?”
為首的那人卻呸了一聲,指著懿德道:“識相的,把這娃娃留下來,省得大爺親自動手!”
顧雲飛大吃一驚。莫非方才在酒店中懿德的紋身,已然泄露了他們的秘密?但他並不動聲色,嗬嗬笑道:“這娃娃能值多少錢?我按銀子折給你!”
為首那人冷笑道:“小子,這娃娃值多少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此不識抬舉……”他揮手大喝一聲“上!”,眾人已揮舞著兵器叫囂著撲上來。
顧雲飛凜然大喝道:“來吧!”隨即擺開架式,將懿德護在身後,沉著應對。
雙方雖然人多,但武功並不出眾。倘若論單打獨鬥,這些人沒有一個是他對手。可他兩手空空,雙拳難敵數刀,打過十幾二十招,他已漸漸敗落下風。情急之下,他衝懿德大叫道:“拿我的槍來!”
“槍?”懿德在一旁看得眼花繚亂,忽聽到這一喊,急忙跑向白馬,卸下行囊仔細翻查,卻隻找到了一支笛。顧雲飛擋開兩人,對她叫道:“這就是了,快給我!”她來不及細看便將這支笛扔了過去。顧雲飛縱身一躍,穩穩接住,左右互擋,隻聽得“咣鐺”幾聲,那笛子竟與刀發出清脆的金屬相碰之聲。原來那支笛竟是鐵製而成,難怪拿在手上覺得涼涼的。
顧雲飛趁機與敵手拉開了距離。隻聽得“嗖”一聲,他不知觸動了哪處機關,那枝笛瞬間伸長,變成了一杆鐵棍。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倒,一時間不敢靠近,隻將他團團圍住。他打量著這群人,嘴角掛著淡定的淺笑,從容地從懷裏掏出一枚槍頭,擰在鐵棍的最前端。原來,這才是他的“槍”。
眾人不僅倒吸一口涼氣。那槍頭不比尋常所見,彎彎扭扭,猶如一隻銀蛇盤踞在槍頭,在夕陽餘輝的映襯下,閃著寒光,愈發令人膽顫心驚。領頭的那名大漢向大家略使眼色,眾人便揮著刀向顧雲飛衝去。顧雲飛銀槍在手,如虎添翼,左挑右撥之下,銀光閃閃,猶如潛龍出水,點到之處,必見血光。眾人被打得鬼哭狼嚎。
顧雲飛打得興起,不知從哪裏飛來毒蒺藜,直取他麵門。他急忙舞槍挑開,無奈暗器數量眾多,一時之間抵擋不住,眼看就要中招。顧雲飛心中大罵:“今日老子要載在鼠輩之手,豈不侮了我一世英名!”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得幾聲悶響,毒蒺藜竟被全數擊落。他定睛一看,助他的人使的武器,竟是一顆顆圓滾滾的綠豆兒。雙方不禁一愣,各自揣測著扔綠豆的究竟是是何方高人。趁這功夫,那幫人中又有人抱著腿慘叫著倒下。領頭的漢子高喊一聲:“有埋伏!”,便率領眾人飛快逃離。
顧雲飛也好生奇怪。此番他隻身一人前來營救,並無旁人相助。難道還有另外一撥人也想得到她?他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除了懿德這個小姑娘站在白馬身邊,一個人影也沒瞧見。幫他的人也不知是敵是友,意欲何為。但時間緊迫,他已來不及細想,對著空蕩蕩的曠野抱拳朗聲道:“多謝高人相助,雲飛日後必當報答!”說罷,他拉著懿德迅速離開。
懿德問:“雲師兄,你方才說日後必當報答,可你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如何報答?”
顧雲飛笑道:“不過是江湖客套罷了。人家幫了我,難道不說個‘謝’字麼?所謂山不轉水轉,話不定有朝一日我真能遇到他。”他雖然講著北京話,卻帶著濃濃的嶺南。這點,和師傅很象。一想到師傅,她心中不禁又泛起一陣悲涼。
“那些是什麼人?”她忍不住好奇地問。
“壞人。”他答得很幹脆。
想到這一路上他的謹慎,她不禁追問道:“他們要我幹什麼?”
他卻隻是笑。
她有些沉不住氣了:“你笑什麼?那你又要我幹什麼?”
他拖長了聲音調侃道:“我活膩啦,找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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