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二人被直稱尊號也是合理的,至於女童既然無格外介紹,該不言的就不言曆來是瑢鳶做的最好的地方,給了應有的禮遇其他便不成問題,替樓主掌控漪樓已有八年之久,當初才至桃李年華的女子已然成長許多,當初如何現在隻能更勝以往
“瑢鳶姑娘客氣,得姑娘這般相迎才是不勝榮焉”雖是如此言,但對著著與自己相熟以久的瑢鳶,櫟王殿下還是沒有多客氣,依舊眸含星辰,一番謙謙君子模樣
“瑢鳶姑娘”牽著女童一同上前的男子,清冷的眼眸猶如雪域裏埋藏的剔透琥珀,五官精妙結合如何畫中人樣,一身金縷紗衣飄然出塵的白少家主也同女子頷首回禮
倒是一向八麵玲瓏的瑢鳶本來還有些感慨自己竟能見著名揚天下白少家主一麵,卻又被男子這禮貌的頷首給驚到了
這可是白家白毓,多少人言,也不見其會動容絲毫,今日居然紆尊降貴的還了一禮,不知又驚嚇了多少人,還好這是掌管漪樓已有八年的瑢鳶,隻微微怔愣一下便恢複如常,側身為三人引路,她身後的緋衣少女則讓於兩旁迎三人入漪樓
被男子牽著的女童安靜如斯卻在即將踏入這座繁央最負盛名的酒樓時抬眸看了這棟建築的外表一眼,明顯高出周圍建築一節的漪樓在外觀上的確不同凡響,每層樓都在窗扉上用精湛的手法雕刻著梅蘭竹菊“花中四君子”的形態,雖隻是匆匆一瞥,卻也能見那些那些“花中四君子”的不同姿態,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當真是難得
在心中暗讚一番,收回了視線的雲墜,隨著白少家主和櫟王殿下跟著領前的瑢鳶共同步入漪樓,外出相迎的緋衣少女繼而跟上,他們一行人穿過幾道樓階,才上到三樓的最靠內的一間雅居前止步,由隨後的兩名緋衣少女上前推開門扉,雲櫟則看著這間熟悉的居室若有所思般輕揚笑意
隻見門扉上掛著落筆臻微入妙的“奇楠居”三字,其內更設有紫檀酒案,碧玉雙獸耳活環弦紋瓶插著剛剪下的桃花,鎏金浮雕三足銅爐熏著奇楠香,以珠簾為隔,在裏側設了張軟榻,前麵是一座琉璃屏風,靠近窗欞的位置掛著仕女執扇圖
三人還未入奇楠居那股暗香便迎麵襲來,待三人踏入居內時這股暗香卻淡了一些,由雲櫟首先落座於紫檀酒案主座,白少家主和女童則落座兩旁,吩咐了侍人上午膳後,緋衣少女已在一旁為櫟王殿下溫著其常飲的鬆醪酒
少女韶華清麗,溫酒時露出的頸脖優美的蝤蠐,原本稱得上溫香軟玉的時刻,令主座上的雲櫟有些莫名尷尬,此時此刻,若隻他一人獨處於此,倒也沒什麼,甚至還稱的上風流雅趣了,可今日於奇楠居新添的兩人來言,一人是才及髫年的女童,一人是享譽天下的白少家主
女童再聰慧過人這,些卻是與其年齡相背離的事物,白少家主可再享譽天下,以自己對這位還未及弱冠的少家主的理解,他的不進女色可是與其的潔癖程度並重,赤浮的貴女們對其再如何欣賞也不敢將心思掛在這位倨傲清冷的有些不近人情的少家主身上,如此風流雅趣怕是其欣賞不了了
想到此的櫟王殿下頓時有些想要扶額一歎的衝動,可顧及到男子探來的不善眸光還是歇了心中的想法,老老實實的看著瑢鳶手托著一壺溫好的鬆醪酒盈盈而來,待其來到紫檀酒案前時,已有侍人將嘉肴美饌布置於酒案上了
女子側至一旁低下身來將壺中的美酒倒入呈獸形形狀觥爵之中,芊芊玉手輕晃著觥爵,稍微半傾,酒從獸的頸部倒入雲櫟與白少家主身前的酒樽裏,姣好的側顏伴隨室內的奇楠香倒是令人未飲先醉了
看到此副美景的白少家主眸色無絲毫變化,隻是對著酒樽裏的鬆醪酒起了興趣,而他對麵的女童卻因為年齡未到不能飲酒,先被侍人端上一杯蓮心薄荷甜湯品嚐,見主座的櫟王殿下已然臉上含笑的朝自己舉起酒樽,白毓也沒拂了他的麵子,與雲櫟一同舉杯共飲,酒水入口的綿甜純正倒是讓其麵色好了許多
白毓看了自己手中那隻青色酒樽一眼,才轉眸朝向主座的雲櫟“櫟王殿下,這是剛開封的鬆醪”這般肯定的語氣和猜測倒是令雲櫟有些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