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男子此言暫鬆下一口氣的櫟王殿下正想回答男子此問之時,早前被派去尋書的苧楹已經抱著薇岷先生的孤本回到內殿了,她捧著孤本對三人行完禮後,才上前將孤本輕放於女童主座前的小紫檀案上,言道“帝姬殿下,奴已將薇岷先生的孤本尋出,殿下可進行查看”
潛意識已經表明了自己已通傳景逝先生取消了自己的授學,令景逝先生今日休息一日的苧楹,見女童並無在言的樣子,便就繼續退至主座一旁,等候女童吩咐了
雲櫟則是自見到那本千金難求的薇岷先生孤本卻是輕皺了眉頭,朝女童勸道“曦照,雖說現在天色還早,但若要尋繁央城有趣的景致,還是時間緊促了,不如等我們回宮後再進行欣賞孤本,先下還是相形,曦照以為如何”
“既然櫟王殿下如此言了,那便如櫟王殿下所言,我等還是先準備離宮,之後再來欣賞這薇岷先生留下的孤本吧”雲墜遍言遍起身的對著雲櫟言道,她黑眸中甚至帶了些玩味,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如此自是極好的”從位置上起身的雲櫟沒去看對麵一同起身的白少家主,而是對著曦照帝姬頷首道,如此女童才先往外行去,二人跟於其身後,苧楹隨遇於三人身後,一路倒也是寂靜無言
待三人行至曦和宮宮門前,已有侍人備好三副鑾駕在宮門前守著,女童自是先登上她那繪刻著暾將出兮東方圖的獨屬鑾駕,苧楹隨侍一旁,櫟王殿下,白少家主也依次登上雲桑特賜的鑾駕被侍人抬起往赤浮東昭門
女童安坐於鑾駕上,眸光隔著紗縵看著這漸為陌生的景致,她自幼長與棲鸞宮,後才搬至曦和宮,最遠的一次旅途還是行至那座遠離棲鸞宮的偏僻宮殿,若說赤浮皇宮核心的環境她當然是熟悉,但這出宮路途於她來說當真是陌生的
她對繁央城的景致算不上期待,但對第一次行出這座巍峨龐大的赤浮皇宮還是有略微欣喜的吧,已經換了一身白色淺衫,外罩紗袍,以金線在交領處繡了飛羽圖案的雲墜倒與常年一襲白衣的白少家主形似兄妹了,畢竟二人血脈接近,又同時被白芷皇後教養過,連氣質都有些類同了
待三架鑾駕被抬至赤浮東昭門時,已有櫟王殿下與白少家主的侍從將各自的座駕驅到東昭門前
前麵一輛車身四麵皆為白玉,玉質為內中外三層,白玉還雕刻著一隻白澤圖案,栩栩如生,下有雲紋,像要衝破雲層,來到人界,威嚴大氣,四角懸著一摞長長的鮫珠,鮫珠色澤明麗卻被飾於其外,車轅則是用料黑楠木,內中自有暗香迎來,外處璀璨奪目的鮫珠隨風搖擺也成一番風景
其後一輛馬車縱橫也有一丈,它全是用料皆為沉香木,雖不似前一輛馬車的咄咄逼人的貴氣,但明眼人一看就知其不凡之處,低調中隱藏的奢華,兩輛馬車均可為“香車寶馬”,而他們的主人也是臨淵大陸不可多見的驚世之輩
這一路二人並沒有想換裝掩藏的想法,畢竟二人一看就不是如何平庸之輩,那一身風光霽月該是怎麼掩也遮掩不住的,能在繁央城內待著眼光也修的幾分,又何必多此一舉,便也未更換座駕,由著它耀目繁央城
眉目如畫,麵色清冷,一身雪衫外罩金縷紗衣,腰飾白玉滕花玉佩,若謫仙模樣的男子看著從鑾駕上下來的女童,眸光柔和的讓旁邊的櫟王殿下都為之側目,這位白少家主,對曦照的嗬護不知要驚掉多少曾與白少家主相處過的人
“曦照,這次同行不如與我同一座駕吧”果然,先下手為強,櫟王殿下看著男子上前對女童說的這話也是嘴角一抽,不過這邀乘之話,難道白少家主的潔癖已被瞬間治好了,但今日也就算了,畢竟此行的目的地還得仰仗白少家主的名聲才行
想到此,雲櫟也是眸中含笑,一臉清風徐來般恰意的朝著女童道“白澤車可是無數人甚為敬畏,盼能有緣一見的存在,今日既白少家主相邀,曦照不如就與白少家主同行,櫟下次再與曦照共乘吧”
既然兩人都如此說了,必有其的深意,自己也就不推脫了,雲墜如蝶翅一般的長睫輕閃,頷首開言“如此,曦照謝少家主相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