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先隱於一處不注加意的地方,觀察一下這處的情況再加行動,便被人一把扯過身子往前走了,他沒有反抗對方的拉扯,隻是等著隨機應變之法
果然那人把自己扯入兩條長龍般的隊伍中的一條之中,語氣不善對自己道“你們內侍所的管事之人沒教過你們規矩嗎,遲了不說還站隊都不知道站了”
雲燭無奈的發覺就因此話,周圍對自己不善的目光陡然倍增,他垂著頭道“之前來時腹痛耽擱了,多謝哥哥的提醒了”
聽過這句尤為禮貌的解釋,本看著此人會是悶頭悶腦之輩,罵了一句也不覺得此人會像回話之人的禦膳所侍人才停了離去的步伐,結巴了一下才回了句“誰是你哥哥”,繼續離開的步伐
聽此,雲燭也沒再多言,跟著這條隊伍排著領禦膳的隊伍,所幸自己是排著一隊於他年紀相近的小內侍隊伍,這次上的又是糕點全由這隊負責,所以到他時也沒等上多久,
稚子恭敬的雙手托著一把木漆小圓托盤上麵擱著一份精致的海棠酥,海棠酥再精致也未吸引稚子的視線,他努力跟著前麵隊伍的後麵,身體的傷痛著實難受,但現下不知有多少雙眸子盯著他們的動靜,便隻能咬牙強忍著難受了
他們來到臨近朝筵殿的一處宮殿內,裏麵有侍人挨個用銀針等物小心的試過他們手上托著的糕點,這也是之前在內侍所那人不擔心雲燭會有異心的原因,這裏試菜的途中若是有一道菜被發現有問題,那送這道菜來的隊伍皆會被立即關押起來,待查明懷有不良居心之人,再進行釋放
這處的試菜之人也皆是老手,想逃過他們的目光也的確困難,這樣一來若是真被查出可是難以脫身,常人再笨也不會選這種法子,但雲燭不同,他隻是希望能與命中有著不斷牽絆的兩人離的再近一些,以後他不管,但今日此時,他想要這種距離,他想要這種可以令娘親安心的距離
他坦然的等試菜之人小心的用銀針試過他手上托著的糕點後,將木漆小圓托盤轉交一旁等待的宮娥手中,再隨著這隻隊伍一同離去,就這點時間也值得他懷念了,至少他來時路上看到朝筵殿殿門懸著的那十八盞琉璃燈盞
稚子的身影隨著送禦膳返回的隊伍漸漸遠離了朝筵殿外,他們這群小內侍今夜隻用送過一道糕點便可以回宮了,今日隻是用了磨練他們一下的
雲燭跟著他們路經了禦膳所正在往回內侍所行去的路上,還再思索如何脫身的時候,便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直覺,而這一群小內侍也隻是跟著領頭之人前行,根本沒意識到就在一處轉角處,他們的隊伍中就缺少了一人
……
朝筵殿內八音迭奏,觥籌交錯,上首鑾駕上的雲桑帝與白芷皇後也同時放下手上的酒爵,看著那赤浮時相為曦照髫年生辰送上的賀禮, 名琴錦瑟,的確難得,時相這禮也是費心了,可惜曦照不止是要精於六藝,更重要的是帝王學說
“時相費心了,隻是近來聽聞時相那位常於外遊曆的嫡子回了繁央城,怎麼今日沒能來見上一麵呢”雲桑帝眸色如常的讚了一句送上錦瑟的時黍
便是詢問著近來才回到繁央城的,已被無數人默認為時家下任繼承人,時相的唯一嫡子,那位在自己找上暫住於寄麓書院的世究門二位傳人之一的孜息先生為曦照師時先一步拜入孜息先生門下的時家鏡殊公子
“說來也是臣的不是,前日孜息先生來到臣府上言收小兒為弟子,小兒又恐自己學識太過淺薄,讓孜息先生失望,就連夜苦讀書卷,臣也未來的及勸上一句,今日早上就有所風寒,怕病體擾了帝姬殿下髫年禮宴,便讓臣未其告知陛下一聲,特為此請罪”
落座櫟王殿下之下的時黍,因著帝王此言起身回話,他那雙眸光中盡是深邃,與當今陛下相識已將近有十載之長,若是還不明帝王話語中的興師問罪之意,自己又如何是這赤浮的時相呢
隻可惜帝王的意自己是不能如了,鏡殊能拜孜息先生為師也是自己樂於看到的,陛下既然提起了,自己也不如直言便是,反正繁央城內孜息先生收鏡殊為徒已是眾所周知之事,就算帝王不樂意相見,可於自己卻是少見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