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嚴戟剛要去招施二前來,雲櫟眸中浮現出一絲寒意,語氣含著威壓“櫟早就說過不予怪罪,難道大當家當櫟是出爾反爾之人,如今誠心前來拜訪,大當家卻當櫟是圖謀這一頓飽腹而來,或又是覺得櫟有所圖謀才一直推脫”
驚覺男子的語氣變化,嚴戟心中頓感沉重,如今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了,這般直白的話說出來,自己再推脫便又不識好歹之疑,而且他抬眸看著男子身後的白家侍從麵色已見不好,隻能先順了男子的意,再隨機應變了,他眉頭緊蹙,示意二弟不必上前,自己躬身一讓為男子讓出路來
雲櫟見已經達到自己的要求了,也不多於為難,他上前了兩步,見隨於白澤車旁的白家侍從也跟了上了,便止住步伐“爾等便不用一同前來了,櫟上山隻是誠心拜訪,想必大當家也不會為此而為難櫟的”
說著,他目光也停留在嚴戟那張帶了道傷疤的臉上,等對方糾結的回了句“當然”才重新朝山寨內行去
看著這反客為主一人先往前去的雲櫟,嚴戢也急忙更上,隻是他對男子的意圖有些不解,這白家侍從不是男子請來壓勢的嗎,如今怎麼敢一人隨自己前往寨中,還是說對方有足夠的把握自己動不了他
一路費思的嚴戢卻沒有看到前方男子唇角揚起的弧度,這人反正都會被自己送出去,又怎麼會計較他那些小心思呢,既然自己是想磨練出一隻鋒芒畢露的軍隊送於曦照,那接下來的訓練必不是一般的標準,對其麵色好些也不是不可以,絲毫不知在不久的將來會被雲櫟好好折騰一番的眾人,茫然的看著領路的大當家,不知怎麼就把這人領回自己老窩了
……
“公子請上座”已然落座主位的嚴戢揮退了眾人,隻讓施二和閔易留於此處,似乎要跟男子將話攤開來講
好在雲櫟也不介意如此,本來就是要與之談議,人多了反而不好講開,對方既然先如此便是最好不過,他登上矮階,上前落座於大廳的右上方設的坐墊上,而他對麵則是坐著麵色隱忍的施二與一副深思模樣的閔易,他對著二人友善的頷首,前者冷哼了一聲道“來者不善”,後者倒是為其還禮言“二哥想來如此脾氣,公子莫要見怪”
“自然不會見怪”雲櫟語氣上答的輕鬆,其實內裏已經想好了,這施二為人太過魯莽,以後待在軍中,還是得好好*一番,令其長點記性才好
看著三人的互動,嚴戢眸色不明,他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但也不能如何,不如化主動為被動,至少先清楚對方圖謀的是什麼“公子也看到了我這山寨之中的確困窘,拿不出什麼招待公子的東西”
聽此話雲櫟挑了挑眉,倒是不急著說什麼了,等著嚴戢接下來的話“所以公子如果是想要些什麼嚴戢也拿不出來,若是公子不嫌棄,有需要嚴戢出力的地方,嚴戢為向公子賠罪,也絕不推脫,所以公子也不妨直言了此趟的用意,若還如之前那般言隻為拜訪,那這一趟也看過了,不耽誤公子時間,那嚴戢就隻能送客了”
見嚴戢已經有把話撩開來講的念頭,雲櫟也隻是繼續他的謙謙公子模樣的回道“大當家客氣,櫟此番前來的確是有緣由的,不知大當家對白少家主有多少了解”
男子這答非所問的話語的確讓嚴戢窩火,隻是對方提到了那位白少家主就不得不重視了,莫非是這位少家主令其前來的,眸中劃過一道光芒的嚴戢斟酌了下,才恭敬的回道
“戢見識淺薄,卻也是聽過這位少家主事跡,稚子時便得當時還是白家家主的皇後娘娘另眼相待,親自教導,後又以一番長論另皇後娘娘許下下任白家家主之人,十二歲還是少年之身便令寄麓書院的大儒自動言敗,後又一年便如當年的皇後娘娘一樣出戰邊關,幫忙指揮赤浮南軍抵抗蠻夷時,獻計坑殺了數萬蠻夷,讓那群隻是燒殺搶掠之輩不敢再犯我赤浮邊境,如今白少家主才十五年華,便已讓赤浮以南的郡縣再無擔心那南蠻來犯,安心耕作,不必再像以前出現易子而食,賣女換糧之事,而且少家主為了授人學識,還設了多處學府來教授交不起學資的貧戶中有才華者進學,為朝堂上不知供了多少位為民謀福的官員,真是少年風華,心懷大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