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櫟聽這不染世俗模樣的白少家主,如背書般講這些山賊來頭給複述了一遍,心中雖忍著笑意,但還是念著正事,沉思後向少年詢問道“那少家主可知那範閔的來曆”
將視線從棋局上收回的少年眉目如畫,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便言“據說是南壁逃奴”
的確,山賊首領和大當家的身份瑋都稟的很清楚,這範閔卻隻是隨口一帶,因為範閔是南壁逃奴也沒有去細查,再加上自己來此目的是為了與那世究門傳人的孜息先生對弈一場,對這櫟王殿下的事也並不關心,就沒有讓瑋再都查,現在既然被重新提起,那他的身份就不止是簡單的南壁逃奴了
他抬眸靜靜地看著這位赤浮的櫟王殿下,沒有有開口問,倒是雲櫟在少年那琉璃色的眸子看的有些不自然
他遲疑了一下,便對少年道“嚴戢那趟鏢正是從驥州往南壁的,而範閔也是隨著嚴戢來的驥州,可以說正是嚴戢幫範閔躲過了南壁的衙役,可嚴戢也非什麼善類,即使是二人有過什麼交情,也並不會為此將運的這趟鏢給丟了去就範閔”
少年如玉指尖從祺缽中撚了枚白子出來,就這男子的話腦中思索,慢慢他似想起了件事,才言“那時距南壁閔家出事好像並不久,南壁閔家曆來以煉器稱著,可惜南壁帝早已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家冶煉的兵器,又有那一心謀權勢的連家試他為眼中之釘,那閔氏家主也是緊咬著不肯將閔家的冶煉秘方交出來,最後南壁冶煉世家的閔氏一族也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全族老少全部都壓至刑場,無一人逃過,行刑後屍骨也無人為其收斂,也不知那位南壁的帝王和連家怎麼想的,最終南壁閔家的冶煉秘方就這樣不存於世了”
說到這的白毓也是感歎,閔家煉器便是南壁軍隊的一大助力,但手握煉器之方又令帝王防著,若交於帝王家族最終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就同一把雙刃劍吧,時刻懸於閔家頭上,閔家以煉器發家,門路眾多,也有許多依附其下的小家族,可如今樹倒彌孫散,雖贈了帝王大禮,可奈何帝王惦記,幾代輝煌斷送於此
但以閔氏家主寧願舍得全族性命也不願交出的冶煉秘方,又整忍心它就此消亡於世呢,他把玩著那枚白子,似對自己剛剛那般評價一代帝王也未覺絲毫不妥,緩緩將前些時間無意得來的一個消息道於雲櫟
“閔家這代雖說子孫眾多,但閔氏家族卻隻有二子一女,嫡長子隨他一同上了刑場,唯一的嫡女是獻於南壁帝為妃,閔氏一族上了刑場後她便一把將自己*於宮殿”
白毓說到此,微頓了一下,似對閔氏家主唯一的嫡女略感遺憾,為了家族,為了穩住帝王的多疑,那位據說性情一向溫和的女子就一直處於這兩種煎熬中,直至聽到家族滅族的消息才決裂的*於宮中,這於她也是解脫吧,記得自己還曾聽白芷皇後提起過她,少年掩住眸中神色,繼續談道,白子在他的把玩間帶了些溫度
“而那閔氏家主的嫡次子則是出生長到幾歲便因模樣不端被閔家送出去樣了,後來卻斷了性命,屍體送回閔家時,閔氏夫人差點上吊自殺,一直言是有人害了這閔易的性命,這南壁世家中有幾家不想惦記閔家家族子嗣的性命,便是報這既然得不到也不想它留存於世的念頭,而閔家家主子嗣本就不多,有怎會如一般人家,為了顧全顏麵將嫡次子也給送出去呢,必定是報了希望閔易好好活著,不在閔家受眾家監視中存活,好歹萬一閔家以後遭遇不測也留了一線生機,不料卻得到閔易身死的消息,不過,櫟王殿下的意思是這閔易也可能是假死,這被嚴驥救下的,赤浮巒上的三當家範閔便是閔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