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旒掩麵的雲桑帝廣袖一揮,眸色平靜的望著下首群臣,宮侍呼曰“平身”
朝臣起身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鮫珠龍紋鑾座上的帝王沉聲“眾卿可有何事要奏”待聽論完眾臣所奏朝事之後,
帝王環顧寂靜下來的殿堂,目光漸深“既然朝事以了,孤倒有一事想告於眾卿,魏獻”
“諾”魏獻躬身托著從帝王那接過的聖旨,陛下一直攜帶必是重要旨意“奉天承運,赤浮君詔:昨日先皇托夢於孤,賀孤得曦照帝姬之喜,其後又神色感歎,言帝姬即是天降於赤浮的祥瑞,必要好生教養,孤念之有愧,恐有負先皇之意,不若讓曦照帝姬彌月之後於宗廟圜道壇上獻祭璃墜,正其身骨,熏陶皇室先祖教導”
此旨一下,朝臣麵麵相覷,皆有些不可思議,雲櫟則嘴角抽了抽,他這侄兒比自己還會扯,又想這是朝堂之上,便隻好努力端住表情
這時,有一留了許美須的大臣捧了柄淳青圭行出隊列,向鑾座上的帝王大拜“陛下,縱先皇有願,但獻祭璃墜有關儲君之選,乃社稷重事,陛下可請幾方大儒來教導帝姬,為其修身養性,獻祭璃墜還是過了”
雲桑帝刀裁的五官攏了些冷意,漠視這個當領頭羊的臣子,沒有動聲
雲櫟上前一步,雖睹不到上麵帝王的表情,但自上傳來低氣壓還是不容忽視“陛下,臣有事想稟奏陛下”
“準”接下來就觀皇叔的本領了
“穆艾大人言重了,隨說慣例如此,也不能就璃墜認定我赤浮的儲君,再者,穆艾大人太過心急了,竟未得陛下允許就如此直言不諱”雲櫟眉眼處都染了層笑意
穆艾卻額間溢出了冷汗,連忙跪倒“陛下恕罪,臣隻是擔心……”
“擔心什麼,穆艾大人不會是擔心陛下一時糊塗就是要讓曦照帝姬去獻祭璃墜吧”
穆艾聽著這句,麵色漸苦,雲櫟殿下這是給自己下了個大絆子,現在也隻能罷言“臣惶恐,絕不敢對陛下有不敬之心”
“陛下,臣有事要奏”一名青年臣子出了隊列,向帝王請奏
“準”鑾座上的雲桑帝視下方立出的那人,倒是不虞,今日禦史大夫都已向自己告了假,這禦史丞也能站出來
“曦照帝姬身份自是尊貴,璃墜雖不斷定我赤浮儲君之位,可也是朝闕大帝留下的遺物,若陛下執意曦照帝姬獻祭璃墜,不知百姓如何想法,望陛下三思啊”
……
雲櫟眼神在那青年臣子臉上轉了一圈,這人確實委婉許多,可這是帝王要成的事,可不是這為臣子者能阻擾的
“禦史丞此言甚是,但本王來京才三日,便已聞繁央城內百姓人人稱讚曦照帝姬乃赤浮瑞星,且如禦史丞所言,朝闕大帝女子之身亦統臨淵大陸,曦照帝姬這般鍾靈琉秀又身份尊貴為何不能獻祭璃墜,佑我赤浮皇族”
雲櫟笑意已斂,雙袖交攏,渾身攏上層肅色,他看著禦史丞那張漸蒼白的臉,一字一句道“另外,本王願代宗室支持曦照帝姬獻祭璃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