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顫了顫,在這份深厚情意中有些不知所措,是否該直言拒絕“陛下還可以有其他的孩子,不一定非曦照,非白芷不可”
“我和阿芷隻會有曦照一位皇嗣”雲桑帝語氣堅定,像立下永世誓言一樣的真摯,看著女子的麵孔,目光溫柔眷戀
“阿芷,有的人生來就隻能居於高位,若真如阿芷所想,孤可以給曦照錦繡一生,為她尋一位極好的夫婿,立他人為帝,但等我們百年之後,那人還會容許一位母族強盛,又身負“瑞星”之名的帝姬存活世上”
雲桑帝言出他心中所想,阿芷不希望曦照背負太多,但比之生死她更願曦照能傲然的坐於赤浮王座上,睨視世人
是了,白芷皇後垂眸,她明曉這種謀論,若自己與雲桑帝百年後,那位帝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留下曦照這個隱患的,縱然他在之前立下誓言也會懼怕底下的王座不穩而開始將觸手伸向曦照
想到這她漸漸褪下強壓,語氣苦澀“所以陛下一開始便是告知我,而不是商量了”
“抱歉,阿芷”雲桑帝麵露愧色,知道阿芷已經同意,骨感細長的手撫上白芷皇後側顏,被其漠然躲開
“朝臣那邊孤會想辦法的,另外曦照的名字還是等獻祭璃墜後再取吧”手無力的垂落一旁,帝王心中仿佛被撕扯開一樣的疼痛,不忍看著白芷皇後悲傷落寞的神色,隻得起身先行回章華宮
棲鸞宮內外早已燃上了宮燈,四周通明,阿芷應該有一段時間不想見他了,這段時間他要將曦照獻祭璃墜的事定下來,以免出了什麼差錯
宓妙見帝王匆忙走了,有些不解,室內隔音效果太強,她聽不見裏邊的爭論,但她想著雲桑帝對白芷皇後的深情必不會怎麼
誰知一進來卻看到白芷皇後罕見的眼角露紅,洗盡鉛華的臉上悲傷難言
……
“娘娘……”宓妙慢慢靠近憩蘭帳,水晶玉璧映得女子臉上更為蒼白,她輕聲叫到,怕驚擾了白芷皇後
這才一會兒,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能令如此驕傲的人露出這樣一副神色
白芷皇後不語,毫無血色的臉上有些諷意,這麼多年,從家族到皇室,她的確足夠出色,驚豔赤浮,好似再沒有可以在意的事,但是人終會有牽絆
在曦照出生時,她可以以性命換其存活,那這條艱難的王途她也會陪著她,為她鋪就一條大道
……
夜以深,天幕同濃稠的墨硯般深沉的化不開,隻留一彎皎月獨掛,朦朧的月色仿佛為赤浮皇宮罩上了一層輕紗,連成一片的宮燈映出的光線輝亮整個皇宮
兩頂官轎在一批玄衣侍衛的護衛下,穿過弛橋來到赤浮皇宮北門,宮牆下駐守的衛士直步上前,檢察門籍
最前方的玄衣侍停下腳步,掏出一塊繪墨色竹影的玉牌,目睹到上繪的圖案,衛士躬身行禮,讓身後的衛士打開宮門,迎其入內
再穿過一條狹長的宮道,進內宮大門時,轎中人開始下轎行駛,他們是被雲桑帝密召入宮的,一位是奉常頤赦,一位是宗正雲櫟,二位皆位居九卿,是權貴中的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