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便是你要攔我們去路的理由?”
“不是我們”似是不覺他口氣中潛藏的陰狠,夜流風出言糾正道:“我要攔的,是你的去路”。
“我的?”鳳明軒一怔,隨即,便也明了了他的意,“所以,你以為,隻要攔下我,便能阻止我?”
如果是,當真是膽大妄為,不知死活。
隨著他的話落,夜流風卻是莫名的,冷冷一笑,爾後,如同陳述某個事實般,嗓音淡漠道:“無論是否能夠攔下你,我都要阻止”。
鳳明軒不由微微挑眉,期待著他接下來的下文。
此刻,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夜流風,當真是氣魄驚人。
而夜流風,也確實並未讓他失望,隻聽得他隨即又道:“你的身份,讓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那依太子所言,此刻,我應當出現在哪裏?”
“若你不想害了她,便請就此離開,從此往後,你們二人,再無任何瓜葛”
“好一個再無任何瓜葛”鳳明軒終是忍不住,冷笑出聲,“你是個什麼身份,就敢在我與她之間指手畫腳?”
“憑我是她的師兄,憑這裏是夜北國的地界,憑我是夜北國的太子”
一時,鳳明軒眸中的寒芒更甚,“你在威脅我?”
“不敢”
“嗬!好一個不敢,你以為,僅憑你,僅憑你一個小小的夜北國,就真能攔得下我?”
一瞬,冷沉的語氣,更是不屑至極。
夜流風冷笑,“我自是知道攔不下你,可若你願顧及師妹一分,還望三思而後行”。
“若是我不願呢?”
“那便是陷師妹於不仁不義,萬劫不複之地”
“嗬!”一聲冷笑,卻是狂傲至極,“即便是萬劫不複又如何,有我無明在,還怕護不了她”。
“可你別忘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經此過後,她將要麵臨的一切,根本不是常人能夠想象得到的危險。
與一人為敵不可怕,與千千萬萬的人為敵亦是不可怕,可若是犯了眾怒,與這整個天下為敵,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他不相信這個淺顯的道理,無明會不懂,冷傾離會不懂?
隻是,與他們而言,即便是懂了又能如何?
在意了,便好,不在意了,一切皆如虛妄。
“你恐怕並未真正的了解過她”這般說著,鳳明軒便是垂眸,一眼便望見那抹安靜伴於自己身側的小小身影,隻覺心間的某處,莫名便是一暖,然後,連同他的嗓音,也似隨著接下來的字句,而溢滿了極致的溫柔:“我的傾離,並非常人”。
若是常人,小小年紀,又怎會有如此修為?
若是常人,又怎會獨身一人,獨居臨川崖多年?
若是常人,又怎敢以一己之力,無所畏懼的對抗那兩大宗門?
若是常人,又怎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與他這十惡不赦之人,比肩而立?
“所以,既非常人,她又怎會在意旁人的眼光?”
冷傾離白皙的麵頰,便也隨著他話落的一瞬,而又一次,染盡了那上好的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