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話落,人群之外,那無數的修羅鬼軍,竟像是事先約好了般,皆是異口同聲道:“殺無赦,殺無赦,殺無赦......”。
聲如雷動,氣勢恢宏。
一時,在場之人,無不大驚失色,麵如死灰。
一瞬,更有那膽小之輩,雙腿輕顫,竟是被嚇得,直接癱坐在地。
而就在這場聲勢浩蕩的助威之下,已然脫力到近乎昏厥的範秋榮,竟是強撐著一口氣,突然抬眸,一眼便望盡那抹白影,靜立於某處,如同虛幻般,飄渺於世。
她不禁想到早前,她與她爭鋒相對的畫麵。
不禁想到她說的那一句,“你,真蠢”。
原來,早在初見,她便猜到了她,有此結局。
原來,亦是初見,她便明了於她,形同廢子。
想到這裏,範秋榮忍不住,可悲一笑。
爾後,她目光遊移,轉眼便見程若眉,雙目含恨,直直的望向冷傾離時,竟是連一絲多餘的眼角餘光,都不願意施舍給她。
她的眸,終於轉冷,頓時寒芒一片。
同時,更是驚覺眼前滿身怨氣的程若眉,竟是這般的讓人熟悉。
不過轉念一想,她便也明白了其中一切。
世人眼中,堂堂藥聖宗的少宗主,容顏絕麗,溫婉動人,氣質純淨,可避過眾人的耳目,私底下的她,卻是暴躁易怒,性格狠戾,陰晴不定。
那時,總有人言,她與歐陽離未二人,佳偶天成,郎才女貌,舉世無雙。
而她,更是對其癡心一片,一念多年。
所以,之後便有傳言,二人心意相通,彼此情投意合,更是早已私定終身。
可事實的真相,卻是恰恰與之相反。
她雖愛他愛得癡狂,一發不可收拾。可他待她卻是不溫不火,一如既往。
她麵上雖是溫婉依舊,不予計較。可心下卻是早已瘋魔,嫉恨如狂。
所以隨後幾年,但凡稍有姿色者,她勢必給其難堪。但凡天資聰慧者,她勢必處處針對。最後,更甚是,若有旁的女子想要靠近歐陽離未,她勢必留對方不得。
輕則,身受重傷。重則,死無全屍。
而她,範秋榮,無異於是她手中的一把殺人的利劍。
替她掩蓋罪行的同時,更是為她做盡了那肮髒之事。
而她呢,依舊高高在上,心安理得的接受著眾人的尊崇與讚譽。
思及此處,範秋榮不僅覺得自己可悲,更是可笑至極。
她不由想到那年,她初入宗門,一無所靠,亦無所依,本以為此生終將默默無聞,卻是有幸,遇了身份顯赫的她,並得她盡心栽培,一路提攜,短短時間內,她扶搖直上,小小年紀裏,更是在旁人的羨慕之中,一舉坐上了少司的位置。
一時,她風光無限,誌得意滿。
而身為藥聖宗少宗主的她,更是自降身份,與她姐妹相稱。
她感激之餘,更是以她馬首是瞻,別無二心。
哪怕最後,她知她的麵目,並非表麵那般良善,她也從未想過背叛。
隻因多年以來,她始終記著的,都是當年的提攜之恩。
所以,這一次奉城之行,她為了討得歐陽離未的歡心,便找到她,讓她扮作劍聖宗的弟子,混入其中,勢必要在關鍵的時候給流逸宗重重一擊。
當時,她雖心有顧慮,卻還是應承了下來。
隻是因為,她不想讓她失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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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吧,我會寫完的,不管好壞。
這是承諾。
最後,再次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