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看向冷傾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直白的緣故,言語之間又明顯帶了幾分心虛,“小師妹,我這樣說,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冷傾離未作多言,隻是淡淡的瞥向他。
麵上雖是一貫的清冷,看似平靜無波,可是心下,卻早在他開口說出第一個字的同時,而倍感無奈。
她的這個二師兄,當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為了看盡這一場熱鬧,也是不留餘力的推波助瀾。
也罷,這場熱鬧,他既然想看,她便如了他的意,讓他盡情的看個夠。
“我正是此意”
然後,沒有過多的言語,一字一句,就如同她的人般,清冷之中,似是帶著無盡的疏離。
而隨著她的話落,那押解著吳奇二人的流逸宗弟子,轉瞬便褪去了心中的不安,像是突然找到了莫大的倚仗般,眼中皆是一片按耐不住的激動。
想來,麵對午時兩宗的刻意欺辱,流逸宗上下,怕是早就憋足了怒意,奈何此事關係宗門之間,他們又人微言薄,自是不敢妄加評判一二。
可是現在,他們的少宗主,卻是不懼那兩宗的壓迫,竟是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們,讓他們無須客氣。
一時,激動之餘,他們看向吳奇二人的目光,更是目露不善。
“謹遵少宗主之令”
鬱結多時的怒意,終於無須在隱忍,手上一個用力,更是恨不得將他們二人就此活剝了去。
隨後,便是毫不客氣的抬腳,竟是將那二人直接踹跪在了地上。
而隨著那二人狼狽跌跪在地上的同時,一聲嬌喝,似是攜了漫天的怒意,狂卷而來。
“放肆”
頃刻之間,程若眉顯然怒到極致。
“誰給你們的膽子?”
腳下微動,一身氣勢,更是盡數傾瀉,直逼那幾名弟子而去。
這幾名流逸宗的弟子當真是狂妄之極,眾目睽睽之下,不將他們二宗放入眼中便罷了,竟然還敢公然羞辱於此?
想到此,一雙美目,更是如同染盡了熊熊烈火般,恨不能焚燒了這世間的一切。
冷傾離見此,卻是一下冷笑出了聲。
那雙清冷的眸,在看向她的同時,竟也似暗藏了幾分諷刺。
沒有想到,隻是微微小懲,她便就按耐不住了?
隨即,她看向她,一字一句,“我給的”。
嗓音,清冷至極。
“程少主,可有意見?”
程若眉身形明顯一怔,轉瞬便像記起了什麼,看向冷傾離時,眸中難掩一片陰狠之色。
“冷傾離”她咬牙道,“你可知你此舉意味著什麼?”
“我自是知道”麵對程若眉的怒,冷傾離卻是眉目清淡,一聲孤冷,更似拒人於千裏之外,“我的人,自是由我護著,誰也別想平白欺負了去”。
“你......?”程若眉氣結。
那雙纖細白嫩的十指,轉而便緊握成拳。
“好你個冷傾離,竟是膽敢不顧宗門之義,公然於我們二宗為敵,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冷傾離聽罷,卻是不已為意。
好像對方的怒,對方的憤,以及對方的恨,都與她無關一般。
那雙清冷的眸,更是一下淡然一片。
在她冷傾離的眼中,還當真沒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
紅唇微啟,正欲說些什麼之際,未想,一道低沉而又悅耳的男音,竟是先她一步,說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有何不敢?”
不顧宗門之義又如何?
得罪了那二宗又如何?
這世上之事,有何不敢?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