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他,歐陽離未,自詡自製力驚人,從未被女色迷惑過半分的他,也是在這一刻,微微的感到恍惚。
千山萬水,清夢無數,水中鏡月,隻餘一夢。
此時,此刻,他的眼中,也似隻餘了她一人而已。
一身白衣,如若白雪,眼前的她,猶似踏著一世繁華,翩然而來。那一身清冷,更如那寒梅般,傲雪淩霜,又似那千年寒冰,寒涼一片。
他的心,有微微的怔然。
一股從未有過的陌生情緒,像是有著無數的觸角般,竟是無比霸道的,突然纏繞上了他的整個身心。
他雙目癡迷,一眨未眨,眼見她一步,又一步的向自己走來,他隻覺得自己的心在一刻,似是隨著她的走動,一下,又一下跳動的厲害。
隻是,在她靠近自己的瞬間,在他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之際,冷傾離卻是連眼角的餘光也沒有給他,身姿傲然,麵目冷清,好似沒有見著他這個人般,徑直擦過他的身,往旁走去。
而幾步遠外,站著的人,便是那名口出狂言的劍聖宗弟子。
“剛才,是你在叫我?”
一步之距,冷傾離明知顧問。
卻見那人明顯一怔,驟然回過神來,望著近在咫尺之人,下意識的就是一個吞咽的動作,而在他的眼中,分明還殘留著那還未來得及散去的癡迷。
冷傾離的眉,很是不悅的皺了皺。
一抹危險的光華,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倏然劃過她的眼。
“憑你,也配叫我?”
出口的話語,也更加冷冽了幾分。
那人又是一怔,看著眼前之人,竟是目露出一抹懼意來。
“你…你是誰?”
他分明能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壓力,自對方的身上肆意而出。
冷傾離冷哼一聲,“我是誰?”
她直逼向他,眼中流露的情緒全是對他的不屑,好像於她而言,他根本就是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不值一提,“就憑你,也敢大言不慚的讓我出來?”
隨著她的話落,她的眼,也在一瞬轉冷,冰寒刺骨。
那人再次一怔,陡然瞪大了眼,“你,..你是…?”流逸宗的少宗主?
隻是,後麵的那幾個字,他是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此時的他,猶似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錮住了全身,連同那喉嚨處,也似被一隻虛無的手掌,生生的拿捏住了命脈。
他似是不認命般,瘋狂的運轉全身的功力,試圖突破那層禁錮,可不曾想到,他越是運轉功力,那層禁錮的力道便越甚。不過片刻時間,他便覺得全身僵硬,手腳冰涼,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更似有一陣陣細微的疼痛,從他的腳底,漸漸的彌漫至他的全身上下。
他的眼,也在這一刻,終於是生出了一片無望的惶恐來。
眼前之人,明明生就了一副絕世之容,那身氣質,更是清冷如仙。可就是這般如同天仙般的人物,此刻落於他的眼中,卻是如同惡魔般的存在。
他眼珠轉動,勉強看向身邊的人,想要向對方求救。不想,到頭來卻是可悲的發現,他的這一變故,眾目睽睽之下,竟也是無一人察覺。
一時,他看向冷傾離的眼,更是懼意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