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進門到現在都安靜的像不存在的人,此刻卻是一下按耐不住了自己的好奇,折扇一收,看向冷傾離的側顏,眼珠滴溜一轉,竟是含笑道,“小丫頭,聽你這意思,你是真打算跟那兩宗死磕到底了?”
“不正是如你所願嗎?”
冷傾離連眉眼也懶得抬起。
“那是…”軒轅皓直接脫口而出,卻在瞬間驚覺了什麼,瞪向冷傾離,佯裝怒道,“你個小丫頭,胡說什麼呢?”
這一次,冷傾離卻是連搭理他也不願了。
倒是軒轅皓幹笑了兩聲,再次湊上前去腆著臉道,“你就不怕事後他們瘋狂的報複你?
四大宗門中,就屬劍聖宗與藥聖宗的少宗主最為難纏,先不說他們各自的師父在百年前本就同出一門,就說他們那護犢的性子,不管孰是孰非,也絕不能容忍旁人的欺辱半分。
而小丫頭公然挑釁他們二宗的做法,無疑是赤果果的打他們二老的臉,所以,此事一經鬧開,無論雙方誰對誰錯,也不管她是不是流逸宗的少宗主,以那二老的雷霆手段,是決計容忍不下冷傾離的。
再者又有傳言,這歐陽離未與程若眉彼此情投意合,兩情相悅,雙方師傅更是樂見其聞,已有結親之意。
所以,從側麵來說,這二宗之間,其實早在旁人無所察覺之時,已然達成了某種共識。
而在這個時候,無論是去得罪他們哪一宗,都不是最明智的選擇。
最後再說歐陽離未,談到他這個人,也是軒轅皓最為不屑的地方。
世人都傳,劍聖宗的少宗主如何儀表堂堂,又是如何風流俊逸,萬眾挑一,可在軒轅皓看來,此人就是一身的輕狂,傲然無比,且性子陰沉,睚眥必報,若是下丫頭因此事而開罪了他,恐怕一時半會兒的,也休想全身而退。
想到這裏,軒轅皓看向冷傾離的眼,戲謔之中,也不由染了一抹憂色。
在他眼中,無論何時何地,小丫頭就是小丫頭,所有喜好,全憑著自己一股子的意氣。管你對方是誰,一旦惹上了,先打再說。
所以,即便是知道對方的身份是如何的不凡,背後又有何人撐腰?以小丫頭說一不二的性子,絕對是照打不誤。
一時,軒轅皓又覺無奈,不知道攤上這麼個恩怨分明,嫉惡如仇的小師妹,是好,還是壞了。
雖然他們的師父無虞老人有那麼點實力,這些年來,也稍稍壓那二宗的二老一籌。可俗話說得好,明劍易躲,暗箭難防,防得了一時,也防不了一世啊。
眨眼間,那雙滿是憂色的眸中,轉瞬便被一抹哀怨之色所替代,望著眼前依舊淡漠如初的人兒,更覺無淚凝噎,這小丫頭,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冷傾離未有過多的思考,很快便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怕”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無論是過去,還是將來,在她冷傾離的世界裏,都不該有害怕二字。
哪怕對方是自己不能招惹之人,哪怕對方是這個世界的至尊強者,哪怕對方已經威脅到了自己的生命,哪怕是下一秒自己就要死去,她也絕不會退卻半步,拚盡一切,她也定要將對方一同拽入地獄。
那雙清冷的眸,也是在這一刻,泛起了一抹異常的堅定與認真,還有些許意味難明的決絕。
軒轅皓怔了怔,竟是一下開懷的笑出了聲,“你呀你,從小到大,就這身張狂的性子一點兒沒變”。
“不過…”話鋒一轉,“師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