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站在這裏的那一刻起,這個男子,就對她存有明顯的敵意。在針對何明江等人的這件事上,更是與她爭鋒相對,囂張跋扈,毫無半分對她的尊敬之意。
她不傻,她與他的這場爭端,明麵上看似是因為宗門之爭,其實私心之下,卻是因為她的“不請自來”。
她也不蠢,從莫忠遠率眾弟子出來相迎之時,她便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明顯的不甘。
而在這份不甘之後,又分明暗藏了幾分恨意。
至於這份恨意衝誰而來?冷傾離剛開始還有幾分奇怪,可眼下,她算是徹底的明白了。
七年前,他可以為了少宗主的身份上門來挑戰她的實力,七年後,位居掌事的他,更是有足夠的理由來挑釁她的威嚴。
何況,在他的眼中,她這個少宗主,不過是徒有其名,可有可無罷了。
所以,他便可以這般肆無忌憚的,不將她放入眼中?
冷傾離的眸,清冷之中,頓時如罩寒霜。
而莫忠遠,在冷傾離的一番言語的刺激下,那隱忍多時的怒火,終於如同脫韁的野馬,再一次猛烈的爆發了出來。
“冷傾離,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這般與我說話?”。
那雙陰沉的眸,更是在看向冷傾離時,倏然劃過一抹凶殘的血光。
“就憑我是流逸宗的少宗主,而你,隻是區區的一個掌事而已”
“你...”
莫忠遠更是氣極,如同吞了一隻蒼蠅般,臉上全是難堪之色。
“好,很好”他麵目陰沉,竟是突然冷笑出聲,“既然少宗主如此膽大無畏,那我莫忠遠怎能不識趣的奪了你揚名立萬的機會”,他轉而看向何明江等人,眼中的不屑之色也更為濃厚了幾分,“至於他們,你要護著,便護著,我絕不在多言一句。我怕就怕,因此而得罪了兩宗的這份苦果,是少宗主你不能夠承受的”。
“這就不牢莫掌事費心了”
既然雙方已經徹底的撕破了臉,冷傾離也懶得在與他虛與委蛇了。
眉目間,已然有了幾分明顯的不耐煩。
莫忠遠見著,心下更是氣得咬牙切齒。
“那我就等著,等著看少宗主,功成名就的那一日”
隻希望那一日,你不要輸得太難堪。
說罷,莫忠遠更是衣袖一甩,眾目睽睽之下,竟是攜了一身的戾氣,揚長而去。
冷傾離不由微皺了眉,望著那抹漸遠的背影,眼中一片冷意。
看來,她與莫忠遠之間的梁子,是徹底的結下了。
出了大廳,不過行去百步遠的莫忠遠,不知為何,竟是突然頓住了腳步。
此時的他,滿腔的怒火無處可發,一雙陰沉的目,更是如同席卷了世間所有的黑暗般,一下濃稠得厲害。
他回過頭去,望著冷傾離所在的放向,心中更是憤恨難平。
他不由握緊了拳,十指用力,好似要陷入他的骨血般。
冷傾離,今日一辱,我莫忠遠記下了。
待得來日,新仇舊恨,我們在一起算。
一瞬,似有一股毀天滅地的暴戾之氣,自他的周身瘋狂的彌漫開來。
他,總有一日,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而他外露的這副狠戾的模樣,倒是將緊隨其後的江樺嚇了一大跳。
在他的記憶中,莫忠遠的性子雖是陰晴不定了些,但也從未像今日這般失控,眼前的他,目露凶狠,竟好似一隻凶獸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