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風卻並未理會他的話,而是豁然站起了身,眉頭猛然一蹙,連語氣也一下陰沉了幾分,“有人對他們下毒”。
……
而另一邊,雙方在長久的僵持下,恐怕一時半會兒的,也難以分出個勝負來。
見此,那劍聖宗的領頭之人,明顯的有些不耐煩,眼珠一轉,竟是突生一計,抬手招來一名弟子,對其小聲耳語了一番後,再次看向流逸宗眾人,眼中不由劃過一抹得意與張狂之色。
此時已近響午,陽光灑落,帶著點點灼熱的溫度。
隻見流逸宗的眾人,額頭漸漸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不知不覺間,竟是連同他們身上的力氣,也像是在這片炙陽的烘烤下,被慢慢的剝離出了身體。
“哐當”
不知是誰,手上一軟,隻聽一聲沉悶的鈍響,那把泛著冰寒之氣的長劍,竟是如同他的主人般,無力的摔落在地。
隨即,接二連三,沉悶的鈍響聲不斷,流逸宗的眾人,竟也是一個接著一個,全身虛軟的癱倒在地。
最後,徒留那一人,緊咬著牙關,勉強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看著對方那副滿是得意之色的張狂嘴臉,心下一瞬了然,不由怒從心起,憤然道:“你們劍聖宗,當真是卑鄙”。
“嗬!卑鄙?”冷笑了聲,那人竟是抬腳,狠狠的踹向他的腹部,語氣也是越發的狂妄無比,“不是我們卑鄙,是你們流逸宗的人太蠢”。
“你小子不是挺能耐的嗎?有本事現在站起來跟我打一架啊”
“你們流逸宗現在是不是沒人了?”
“也對,連你們的少宗主都下落不明。要我說,你們流逸宗還是趁早散了的好,省得養出你們這群丟人現眼的狗”
……
此時,不大的包間裏,竟是在突然之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當中。
軒轅皓率先回神,“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折扇重重一收,咬牙切齒道:“竟敢當著我的麵欺負我的人,看我不去扒了他們的皮”。
說著,就往窗台一站,在夜流風抬手想要阻止之際,他已然身形一躍,縱身一跳。
而就在他這一跳的瞬間,一道清冷的嗓音,似染著明顯的怒意,如同暴風雨般,透過渾厚的內力,席卷而來。
“誰說我流逸宗無人?”
如同一道驚雷,轟然炸響整個天際。放眼望去,原本最為繁華,也最為熱鬧的街道,竟是在頃刻間,消絕了一切聲音,仿若一下遁入了一片空白之界。
夜流風陡然一怔,那放在身側的指尖,更是不受控製的劇烈的顫抖了幾下。
是她嗎?
是她來了嗎?
隻見一抹白色飄逸的身形,似攜了一身的孤傲與清絕,撥開重重人群,緩步而來。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好像在這一刻,驟然停止了跳動。
……
習武之人,本就耳聰目明,神識敏銳,何況,還是達到武修大乘境界的冷傾離,區區百米的距離,與她而言,不過咫尺之間。
隻要她願意,哪怕是閉著眼,旁人的一舉一動,一字一言,她亦能清晰耳聞一切。
這不,一路行來,才剛踏入奉城的城門,那百米之外的兩道議論之聲,便一字不落的躥入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