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文躺在床上,卻是睜大一雙眼,輾轉反側,毫無睡意。
從見過莫忠誠後,他便一直感到心神不寧,心下也是莫名的慌亂一片,好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其實早在月餘前,白向文就在無意中不小心聽到了一些關於他們二人之間的流言蜚語,可那個時候的他,意氣風發,而柳璃月又是他愛了多年,也等了多年的女子,他自是不願意去相信的。
可是今日,在親眼目睹柳璃月在見過莫忠誠的失態後,他的心方寸大亂間,也不得不心生懷疑。
夜,似乎有些深了。
可此時的白向文卻是無比的清醒,耳邊靜謐一片,唯有他自己的心跳聲,在這沉悶的夜色下,毫無章法的跳動著。
不知就這般安靜的過去了多久,白向文一動不動的躺著,回神之際,全身竟是一片僵硬。他側了側身,準備活動一下身骨,可就在這時,緊臨的房間,卻是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他頓時愣在當場,猶遭雷擊。
那人的動作雖是輕微,可在這片靜謐這下,卻是被無形的放大了無數倍。
神識微動,猶如親眼所見般,他目睹著她出了門,小心而謹慎,一路往前,走到某個房間門前,終於停下了腳步。
而那個房間裏麵住著的人,不是莫忠誠,還能有誰?
白向文一下慘白了臉色。
沒有想到,他始終不願相信的真相,竟是以如此慘烈的方式到來。
那流過他身體的血液,更是泛著冰涼的觸覺。
好似隔了萬年般,他才像找回了身體的知覺,起身下床,邁著艱難的步子,打開房門,麻木不仁的向著那個真相,一步一步的靠近。
心裏還有期許嗎?
或許吧。
隻是,僅存的這一份期待,在還未來得及開始之際,便就草草的結束了。
白向文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來,他待她一往情深,一片赤誠,任她予取予求。他也一並引以為傲,此生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卻不想,就是這份他引以為傲的感情,回報給他的竟是這般深切的錐心之痛。
他站在門外,聽著裏麵的壓抑的粗喘和女子的嬌吟,一片冰冷。
裏麵癡纏的男女,忘我的沉浸在極致的歡愉中,一片火熱。
“小妖精,看爺今天不弄死你”
“莫二爺,你...你輕點”
“不行啊,爺就喜歡看你這媚樣”
“呃...”
他的大腦出現了一片短暫的空白,空白之後,是那從未有過的憤怒和恨意,快速的席卷過他的全身,他怒氣衝天,更是赤紅了一雙怒目。
“莫...忠...誠”
運足腳下的力,猶如毀天滅地般,向著那兩扇隔絕著火熱與冰冷的門狠狠踹去,大力之下,竟是將那門直接踹得麵目全非,轟然倒塌。
好似一聲驚雷,驟然響徹天際。
驚醒了那極盡纏綿的二人,同時,更是驚擾了這片夜色下的寧靜。
他如同麵目可憎的惡鬼,一雙怒目,死死的盯著那對被突然攪了好事,而甚是狼狽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