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音控人,馭音殺人。
他的手下剛好有一名擅長這方麵的奇能異士,盡管武功平平,卻也能憑借一曲,扭轉局勢,殺人於無形。
他也曾一度以為,那人的馭音之術早已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世間在難找到可以與之匹配的敵手。
可就在此刻,在親耳聽到那宛如天籟,卻能夠輕易攝取人心的音律後,他不得不去承認,自己以往的認知是多麼的可笑。
一曲控人身,一音懾心神。
兩者相比,勝負立竿見影。
他突然很是好奇對方的身份,小小年紀便武功卓絕,而馭音之術又是如此了得。若是這般繼續下去,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不出幾年,她定是可以成長到讓人心生畏懼的地步。
那時,能夠常伴於她身邊的,該是怎樣一位風華絕代的男子?
隻是,隻要想到未來有可能會是其他的人站在她的身側,同她看盡千山,閱盡凡塵,鳳明軒便忍不住皺眉,心中更是鬱結一片,好似自己的心愛之物,就那麼被人明目張膽的奪去?
所以,當下他便做了一個決定,且如磐石,堅定異常。
既然他不能夠容忍任何對她有所企圖的人招惹上她半分,那他鳳明軒,就做那位
可以伴在她身側的人。
定定的望向那抹月色下更似飄逸絕塵的身影,那雙本就漆黑如墨的眸,更是深邃了幾分。
彼時,他還不知她的名,不知她的底細,不知她為何會一人避世隱居於此。
他與她,相識短暫。
他對她,一無所知。
可即便是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還是願意,還是義無返顧,以天地為證,以生命起誓,未來之路,無畏艱難險阻,無懼荊莿遍布,他定要護她,一世安然。
再次收到宗門傳令是在五日後,此時距離十年一度的招生大會不過三日。
冷傾離握著手中的玉簡,目光不由落向那抹背對她的高大身影。除了受傷的前兩****會安靜的躺在床上養傷。其後幾日,隨著傷勢的逐漸好轉,除了換藥和睡覺的時間他都極少會回小木屋。更多的時候他更願意像現在這般,靜立於某處,任由自己的衣衫被寒風吹得獵獵作響。
此時的他,似毫無所覺,不知冷暖,將手背靠與身後,幽深無波的眸,在望向某個未知之地的同時,也似染了一層薄涼。
每每這時,冷傾離都能深切的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帶著絕對的凜然之意至他的身上傾泄而出。似悲涼,又似無情,冷冽得讓人驚顫。
這時的她,眼前不由會浮現出初見他時的那一幕,以及他臉上的傷,還有像是烙印般加諸在他身上的毒。
然後她會不受控製的去想,在親身經曆過那一番非人的折磨後,他會如何安置那一顆早已飽受摧殘的心?
她的眸,一如既往的清淡無緒,可隻有她自己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心底竟悄然泛起了一股淡淡的酸澀之味。
她下意識的輕顫了一下指尖,不明白這種情緒從何而來,那雙好看的清潤水眸,在望向他的同時也不禁多了一抹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