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宸哥哥。”想到這幾天地獄一樣生不如死的日子，穆梓伊眼裏露出哀求的神色，“讓我爸爸出來吧，好不好？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夠了！”
沈嘉宸冷聲打斷她。
“嘉宸哥哥……”
穆梓伊怔住。
“你父親和我母親的事，你應該清楚。”沈嘉宸冷眼看著穆梓伊，毫不掩飾眼底的厭惡，“他害死了我媽，難道我還要放過他？”
怎麼可能！
他沈嘉宸向來有仇必報，可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好人！
撂下一句話，沈嘉宸直接帶著葉青檸離開沈氏大樓。
“……”
穆梓伊一時無話可說，隻能愣愣地坐在原地。
……
從遇見穆梓伊開始，沈嘉宸的臉色就變得特別差勁。
離開沈氏的路上，葉青檸一直在偷偷看著他。然而，沈嘉宸的臉色卻沒有一點要變好的趨勢……
“看我幹什麼？”
好不容易走到停車場，沈嘉宸終於開口。
原來，她偷看被他發現了？
“……沒什麼。”葉青檸臉紅了下，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很不高興？”
沈嘉宸頓了頓，反問：“你說呢？”
遇見仇人的女兒，他的確不會高興到哪裏去……
葉青檸歎了口氣，踮起腳尖，輕輕拿掉落在沈嘉宸肩膀上的一片葉子。
“……”
沈嘉宸肩膀僵了僵。
“沈嘉宸……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葉青檸深深看著他，“但我覺得，如果這句話我不說，會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
沈嘉宸抿唇，臉色轉冷。
雖然如此，他卻沒有製止她繼續說下去……
也就是說，她還是可以繼續說的吧？
“其實……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葉青檸小心翼翼地看著沈嘉宸的臉色，字斟句酌，“你能把事情做到這一步，替蘇阿姨報仇，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到了這一步，該報的仇也報完了……”
沈嘉宸仍然沉默。
從表情上，葉青檸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
“……所以。”葉青檸硬著頭皮繼續說，“或許，有些事情，你就不應該再想下去了……”
“媽。”
沈嘉宸驀然開口，打斷了她。
“啊？”
葉青檸愣住。
什麼“媽”？這個稱呼，又是從哪來的？
“我的意思是——”沈嘉宸轉眸看向她，“你應該換個對我媽的稱呼。”
蘇阿姨這個稱呼，太見外了。
葉青檸怔了下，明白過來，心底一暖。
“我知道了。”葉青檸淺淺抿了抿唇，“我應該叫她……媽。”
“嗯。”沈嘉宸淡淡點頭，低頭打開車門，“走吧，回家。”
葉青檸坐進車子，忍不住看向沈嘉宸。
沈嘉宸側臉對著她，麵部線條完美無缺。
多少天來，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麼和平地相處……
葉青檸忍不住微微彎唇。
此時此刻，能這樣相處，她已經無比滿足。至於其他的事情，就暫時放到一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