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問葉青檸咯。”安娜聳肩，眼裏閃爍著惡意，“她在辦公室裏做出的好事，剛好被沈總撞見……然後，沈總就不要她了。”
辦公室……好事？
周興言聽得雲裏霧裏，心裏驀然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還沒來得及理清這種預感是什麼，葉青檸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拿著紙箱往外走。
每走一步，紙箱都要揪扯到她傷口的邊緣。
陣陣疼痛襲來。葉青檸咬著牙，硬是不讓自己退縮……
她不能遲疑，不能讓外人看笑話。
“小葉！”周興言慌忙叫住她，“你等等再走。”
如果這件事不是葉青檸的錯，他又沒攔住葉青檸的話……到時候，沈嘉宸肯定會找他興師問罪！
“不用了。”葉青檸微微點頭，有點艱難地笑，“周總監，謝謝你。”
可是……她在這裏，已經待不下去了。
不管是安娜的咄咄逼人，還是沈嘉宸的不分青紅皂白……都讓她待不下去。
葉青檸深呼吸了下，拿著紙箱離開。
在她背後，設計部的人已經是議論紛紛。有人幸災樂禍，還有人對葉青檸稍稍有了點同情……
周興言站在原地，臉色變了又變。他伸手招了個實習生過來：“小靜，你來一下。”
“我？”
被點到名的實習生左右看了看，指向自己。
“對，過來一下。”
周興言點頭，直接推門進了辦公室。
小靜左右看了看，也跟著周興言進了辦公室……
門外一片喧囂，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周興言進了房間，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
小靜戰戰兢兢地坐下。
周興言直接切入了正題：“今天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小靜有點戰戰兢兢的，眼珠子到處亂轉，“就是，那個新來的拿了滅火器，噴了安娜姐一身……”
她本來就性格怯懦，不敢得罪人。
再說，把黑鍋推到一個已經離職的員工身上，總比得罪一向強勢的安娜要好。
小靜沒有說實話……
周興言看著小靜，微微皺眉：“我要聽的是實話。”
“我……”
小靜嘴唇動了動，沒敢說什麼。
他們一個兩個都瞞著他，真不拿他當主管了？
周興言有點不耐煩了：“行。你要是不願意說實話，我就找其他人來。”
“謝謝周總監。”
小靜鬆了口氣，剛要站起來，忽然又聽見周興言慢吞吞地開口：“不過……到時候，如果讓我發現你說了假話……你這份工作，可就保不住了。”
“……”
小靜瞠目結舌。
周興言揮手：“你出去吧。”
“我……我……”小靜回過神，哆嗦兩下，迅速選擇了說出真相，“周總監，其實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一開始，是安娜姐端了杯咖啡，故意潑到葉青檸身上的……”
小靜把辦公室裏發生的事，毫無遺漏地說了一遍。
周興言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到了最後，眼底更是閃過恐懼……
……
離開清遠大樓，葉青檸直接回了舊別墅。
一路上，她傷口一直在疼，臉色慘白。
好不容易到了別墅門口，葉青檸付了錢，沒等司機找錢，就抱著箱子，跌跌撞撞地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