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沈明曦走過來，笑著說，“我來看你了。”
實際上，他這幾天一直都在。
“明曦啊？”葉媽媽看見沈明曦，眼前亮了亮，“什麼時候來的？坐，快坐。”
沈明曦微笑點頭，悄悄靠近葉青檸，悄聲說：“她現在的記憶力……已經很不好了。”
“你說什麼？”
葉青檸一驚。
葉媽媽聽見葉青檸的疑問：“怎麼了，青檸？”
“我……沒事。”葉青檸欲言又止地搖頭，“明曦，我想起來一件事，我們出去說。”
“好。”
沈明曦點頭答應。
葉青檸拉著沈明曦出門，急不可耐地問：“明曦，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媽媽的記憶力，難道就真的差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嗎？
“是這樣的……”沈明曦微微皺眉，“這幾天，阿姨每天都會醒過來。她每次都會看見我……但是，她從來都沒記住，我在這裏。而且，她有時候也會精神錯亂。”
“……”
葉青檸瞬間啞然。
原來葉媽媽的病，真的到了這個程度……
如果葉媽媽真的沒了，她該怎麼辦？
不行，她絕對不能失去最後一個親人……
葉青檸狠狠咬住嘴唇，一時間茫然無措。
“青檸，青檸？”眼看著葉青檸臉色一點點變差，沈明曦眉頭皺得更深，“你沒事吧？”
“我……沒事。”葉青檸瞬間回過神，無力地搖頭，“我隻是不知道，我到底該怎麼辦？”
沈明曦歎了口氣，安慰她：“沒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到了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葉青檸勉強點頭：“我知道了。”
沈明曦又安慰了她幾句，和葉青檸一起回了病房。
回到病房，葉媽媽坐起來，看著葉青檸笑。
她的笑容多少有點古怪，看著瘮人。
葉青檸小聲叫了聲：“媽？”
“嘻嘻……嘻嘻嘻。”葉媽媽忽然笑了好幾聲，“青檸，你是我的青檸嗎？”
“……”
“……”
葉青檸和沈明曦都沒說話，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出了憂慮。
看來，葉媽媽的病，是越來越嚴重了。
沈明曦歎了口氣，按下床頭的呼叫鈴。
葉媽媽對身邊發生的事恍若未覺，還在搖頭晃腦地傻笑。
醫生和護士們很快魚貫而入，開始幫葉媽媽做檢查。
有護士走過來，就要清場：“家屬請離開，這裏需要急救。”
急救……事情居然嚴重到了這個程度？
葉青檸坐立不安，死死咬住嘴唇，全身顫抖。
護士說了一句話，急著轉身回去救人。
“我們先回去吧。”沈明曦看向葉青檸，“繼續在這裏，也做不了什麼了。”
“我……好吧。”
葉青檸隻能勉強點頭。
其實，她心裏也清楚，自己沒辦法做什麼。可是……
走出病房門口，葉青檸忍不住回頭，看了葉媽媽一眼。
有個參與急救的醫生小聲嘀咕了一句：“她這個情況，怎麼像是腦子裏有什麼取不出來的東西……”
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