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四合,風飆雲湧。
牧星拉著李蘭芳向著打麥場狂奔,他們跑到最近的一堆麥秸前,他倆顧不上緩口氣,一起動手迅速在麥秸堆上掏出一個洞,牧星讓李蘭芳趕緊鑽進去,李蘭芳咧著小嘴說:“我的頭發怎麼辦?”
牧星一邊脫下身上的白褂子七手八腳地裹在李蘭芳頭上一邊說:“都什麼時候了還顧得上臭美?”隨手把她推進麥秸洞,自己也隨後鑽了進來。
外麵“劈裏啪啦”冰雹砸地的聲音響成了一片,大雨也隨之傾盆而下,風把他倆拽出來的麥秸吹到了山坡上,轉眼沒了蹤影。
盡管麥秸洞遠沒有家裏舒服,但一想要是與被冰雹砸在外麵相比,這個麥秸洞簡直就是天堂了。
李蘭芳微微喘著氣,剛才的忙碌還沒讓她平靜下來,眼睛盯著牧星的後腦勺說:“幸虧你來了,要不然這會兒我恐怕已經被砸暈了,說不定再也見不到你了!”
牧星麵朝外坐著,“嗯”了一聲沒說話,這麼狹小的麥秸洞擠著他們兩個人,這讓他感到有些局促,下意識地往外又挪了挪身體。
李蘭芳覺察到了牧星的小動作,抿著嘴兒笑了一下,說:“你們挖到田鼠了嗎?”
“挖到了!”牧星回答。
“小吉他們應該沒趕上冰雹吧?”李蘭芳問道。
“嗯,他們應該早就進村了!”牧星說。
“你轉過身來坐著吧,這樣對這你後腦勺說話很別扭!”李蘭芳的眼睛在昏暗中閃閃發光。
“不轉了,那樣腿不好放。”牧星甕聲甕氣的。
李蘭芳捂著嘴偷笑了一下,“你看,雨水都快淋到你身上了,你往裏來來不行嗎?”
牧星“嗯“了一聲,卻沒動。
李蘭芳噗嗤笑出了聲,說:“你倒是動一動呀,我又不是白骨精,能吃了你?”
此時雖然看不見牧星的臉,但李蘭芳已經知道他肯定是滿臉通紅的。
“裏麵沒地方了!”牧星為難地說。
“我有辦法,”李蘭芳說著使勁兒往側麵擠了擠,閃出一條縫隙,“你擠進來吧!”
牧星猶豫了一下,然後挪了過去。
等牧星挪過來之後,李蘭芳卻擠出來,扭身騎在牧星的腿上。
在李蘭芳騎坐在牧星腿上的那一刻,牧星緊張得一動都不敢動,他已經有了青春的衝動,就在三個月前的一個夜晚,他做夢夢見李蘭芳像小時候那樣鑽進他的被窩,緊緊摟住了他,朦朦朧朧中他感覺到下體硬挺得難受,然後仿佛是一架不受控製的機關槍,“突突突”地往外噴火,火噴完了,夢也醒了,下麵一片精濕。
當時的牧星,心裏有茫然、有迷惑、有羞愧,還有幾分留戀,他沒有途徑得知這是男孩成長為男人的生理標誌——夢遺,就像女孩成長為女人的生理標誌——初潮一樣,自那天後,他每次看見李蘭芳都會有那種奇妙的反應,但同時內心又充滿了愧疚和羞恥,還有一種既渴望見到她又害怕見到她的矛盾心情。
此時,李蘭芳騎坐在他的腿上,羞怯的少年仿佛就像在那個夢裏一樣不知所措,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裏好,也不敢正視李蘭芳那雙火熱的眼睛!
也許是小時候爸爸媽媽經常開玩笑對李蘭芳產生了影響,她在內心裏早就認為自己是牧星的人了,哪個少女不懷春?無數個溫情旖旎甚至是粗俗不堪的場景都是這個少女每個夜晚的必修課,現在的這個場景,李蘭芳都已經在腦海裏想象過無數遍,每一次想象都猶如身臨其境。
而當真正身臨其境的時候,雖然內心控製得還算冷靜,但臉上卻無法抑製的發燙,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她忽然猛地撲到牧星身上,雙手緊緊地摟住了牧星的雙肩,身體不停地顫抖著,感覺到牧星“咚咚”擂鼓般的心跳。
牧星緊張得頭腦一片空白,除去夢裏和小時候的那些事情不算,這畢竟是他和女孩真正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這個女孩他是那麼的熟悉,而此時此刻,卻又感覺是那麼的陌生。是啊,他熟悉的是她笑靨如花的麵容,陌生的是她日漸飽滿的身體。
“小芳,你怎麼了?”牧星嘶啞著嗓子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