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中小學學製改革範例
(一)北京景山學校的學製改革1·小學五年製是可行的
關於小學、初中、高中修業的年限，究竟幾年合適，這要根據需要和可能兩方麵的因素來決定。一方麵要根據當代科學技術發展的水平，我國政治、經濟、文化發展的需要以及由此而決定的應該教給中小學生哪些基礎知識和技能等因素來確定；另一方麵還要根據青少年兒童的年齡特征和身心發展的水平，他們能夠接受哪些知識和技能等可能性因素來確定。作為一所學校，當然沒有力量進行如此龐大而複雜的科學研究，但是我們可以把原教育部頒發的中小學教學大綱和統編教科書的內容和要求作為基礎來進行探討。
1960年春景山學校成立，最初實驗的是北京師範大學提出的普通教育中、小學九年一貫製的改革方案，將當時的十二年製縮短為九年，兒童入學年齡從7歲提前到6歲。師大編寫了九年一貫製的實驗教材。當時認為不應低估兒童的接受能力，因此增加了各冊教材的知識量和難度。景山學校將原來小學和中學各年級套入九年製的相應年級，在學校進行了大規模的實驗。經過半年結果表明，各年級難以保質保量地完成預定的教學內容。1960年9月對原方案進行了修改，將學製由九年改為十年，師大為此重新編寫了中小學十年一貫製的教材，繼續實驗。
十年能否完成十二年製規定的教學內容呢?根據我們當時的分析，主要看能否在不加重學生負擔的情況下，在十年內使學生語文、數學、外語三科的程度，提高到略高於十二年製規定的水平。1961年至1963年，通過改革語文教學體係，小學一、二年級進行分批集中識字，從小學三年級以後以作文為中心安排整個語文教學(為此自編了實驗教材)，中小學生在書法、文言文的閱讀能力和作文等方麵的水平有了顯著提高。從小學一年級第二學期起就開設了外語課。實驗表明，兒童具有模仿力和機械記憶力強的特點。隻要有足夠的合格的師資，采取提早學習外語的措施，中小學生的外語水平也可以有較大的提高。課程、教材、教法的改革實驗表明，提高語文和外語兩科的水平是可以做到的，學製能否縮短到十年，關鍵要看數學能否在十年內完成十二年的教學任務。聯係其它各學科的教學任務綜合地進行分析，要把中學的數學教學任務壓縮兩年是困難的，而最有潛力可挖的是小學。也就是說，能否實行十年製，要看能不能用四年的時間讓學生掌握小學六年的教學內容。當時分析，每個學期小學的數學課時不能增加，因為從基礎教育的全局來看，在小學階段首先要保證學生打好語文基礎，從小學一年級第二學期起，每周又開設了四課時的外語，所以數學不能再增加課時，隻有改進教材和教法。結果第一批實驗班於1964年用了四年半的時間完成了小學數學課程的教學任務。此後，學校將小學的學製定為五年。二十年來景山學校的小學一直實行五年製，除去十年動亂年代不計，小學入學的新生(通過口試擇優錄取的和未經選擇就近入學的大約各占一半)都可以在五年內順利地完成教育部規定的教學內容，而且外語(現在從小學三年級開始開設)和自然知識(現在從小學一年級開始開設)兩科的學習內容都超過了部頒內容。景山學校學製改革實驗的情況說明：(1)學製的改革應與課程、教材、教法的改革結合起來研究；(2)如果對課程、教材、教法進行改革，實行小學、初中一貫製(小學最後一年不進行專門的應考訓練)，可以在不加重負擔的正常教學情況下，用五年的時間完成小學階段的教學任務。小學實行五年製是可行的。
2·初中實行四年製
初中的教學，我們一直按三年來安排，1982年9月開始試驗四年製的初中。為什麼要將初中的學製從三年延長到四年呢?這是因為：第一，全國新編的初中教材程度提高了，內容加多了，對於中等以上水平的學生來說，三年內要完成這些教學內容是可行的；但是對於多數中等以及中等以下的水平的學生來說，三年內要學好這麼多的內容，負擔是很重的，極不利於學生全麵發展和發揮特長。第二，我們的小學是五年，當學生升入初中時，他們的生理和心理的成熟程度相對來說要比六年製小學畢業的學生晚一年，不應對他們與大一歲年齡的學生同樣要求。我們試驗的初中四年，是作為小學五年的延續，而不是小學六年後的延續。第三，基於以上兩點，要使學生將來成才，必須讓學生能夠在德、智、體幾方麵全麵打好基礎，並且發揮各自的特長，在初中階段抓好這一環尤其重要。因此，減輕學業負擔，讓學生有比較充裕的自由支配的時間，有可能全麵發展和發揮特長，將初中改為四年是必要的。
為什麼說在初中階段抓好“全麵發展，發揮特長”尤其重要呢?這是因為初中階段的男女學生正處於少年期，這是一個人一生中德、智、體幾方麵打基礎的關鍵時期，同時又是一個人的才能試探期。心理學的研究材料表明：13歲左右是少年在思想品德形成過程中的危險期，如果引導得不好，這個時期容易變壞。15、16歲是世界觀形成的初期，是立誌的重要時期。不少學生常常在這個時期，突然“開竅了”，懂事了，開始明白人生的意義。13、14歲又是大腦發育過程中的一個加速期。一個人從出生到18歲左右，大腦的發育不是一個勻速發展的過程，有兩個階段大腦迅猛發展，一個階段在5歲左右，另一個階段就在初中階段的13、14歲時。這個時期係統地、自覺理解地學習各門基礎學科知識，形成良好的知識結構，迅速發展思維能力，對學生一生智能的發展是很重要的。12、13歲這段時期，又是少年對於自己是否具有某些特殊才能的試探期。如果我們能夠創造條件，讓他們多參加各種各樣的課外活動，有進行試探的機會，有些學生就可能由於某種成功而受到鼓舞，進而發生濃厚的興趣，甚至入迷。這對於學生特殊才能的發展是十分重要的。從生理發展來說，初中階段正處於青春過渡期，要幫助學生順利度過這個時期，為健康的體魄打下良好的基礎。因此，在初中階段減輕過重的學業負擔，讓學生回家後有自己主動(不是被作業壓著)消化所學課業的時間，有讀課外書和參加課外活動的時間，有從事文娛體育活動、公益活動和力所能及的家務勞動的時間，有發展個人愛好和特長的時間。這對於造就人才、為學生終生受益而全麵打好基礎是絕對必要的。這就是將初中改為四年的主要依據，也是將初中改為四年的主要目的。
3·小學、初中九年一貫製
北京景山學校的領導經過幾年的醞釀、研究，最後慎重作出決定，從1984年開始，初中不再擇優招生，小學五年級的同學，隻要達到升級水平，全部直升本校六年級(即四年製初中一年級)實行九年一貫製。
為什麼要進行小學、初中九年一貫製的實驗呢?這是本文要探討的核心問題。
關於實行九年一貫製的好處，我們可以列出許多條來，例如，有利於中小學的銜接，有利於探索兒童少年發展和認識的規律，減少複習應考，可以節約時間，等等。但是，這些都不是最本質的理由。我們認為，實行九年一貫製，是從根本上改革現行教育教學體係的一項重要措施。
這裏首先涉及到一個根本問題：對現行的教育教學體係(包括學製、課程、教材、教法、考試製度與方法、教學管理等方麵)怎樣估計?現行的教育教學體係存在著許多弊病，最主要的它基本上是一套從小學到大學層層選拔、層層淘汰的應考體係，不利於提高民族素質，提高義務教育的水平，不適應為四化建設培養各級優秀人才的要求。它在許多方麵不是麵向中國的社會主義現代化，不是麵向未來，而是麵向眼前的升學競爭，麵向應考。因而它重知識、輕才能，重灌輸、輕引導，強調統一要求和平均發展；忽視發現和發展個性特長。學生課業負擔越來越重，極不利於學生在德、智、體全麵發展的基礎上充分發展個性特長，極不利於多出人才，出好人才。可以說，妨礙學校按教育科學規律培育優秀人才的最大障礙，摧殘學生身心健康和扼殺學生潛在才能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這一套適應考試競爭需要的教育教學體係。它的集中表現，就是片麵追求升學率的種種錯誤做法，對於片麵追求升學率的做法，教育行政部門三令五申，嚴加禁止；社會名流，各界家長一再大聲疾呼：救救孩子!報刊雜誌連篇累牘地發表評論，陳述利害。可是結果如何?收效甚微。嚴酷的現實迫使我們深入思考一係列問題：片麵追求升學率的根子在哪裏?是人為的還是社會經濟發展的必然，或者兩者兼而有之?是可以克服的還是一個不治之症?辦學者要求按科學規律培育人才，一部分入學者要求首先準備升學競爭，這種矛盾能否消除?怎樣消除?能否統一?怎樣統一?要不要辦擇優招生的重點學校?能不能把現行的(半分之差決定命運的)“片麵擇優”招生改變為“全麵發展，學有特長”的擇優招生?對這些問題本文試著進行一點探討。
隻要還存在著三大差別和選擇職業的自由，就必然存在著追求最佳出路的競爭。隻要還沒有普及大學，大學就必然要擇優招生，也就必然會有上大學的競爭。隻要還沒有普及普通高中，高中也必然要擇優招生，也就必然會有上重點高中的升學競爭。要是普及了初中，人人都可以受到普通初級中學的教育，就有可能逐步或部分取消小學升初中的擇優招生和上重點初中的入學競爭。這一點已經不是理論上的推論，在前蘇聯和歐美許多國家已經成為現實。
片麵追求升學率是現行中小學教育弊端的集中表現。克服這一弊端需要一個曆史的發展過程，要從三個層次逐步加以解決。
從國家和地方政府來說，要改變以“大鍋飯”為主要特征的人事製度、勞動製度、工資製度。就業的門路搞活了，升學競爭就會大大緩和。現在農村和城市進行的經濟體製改革，為緩和升學競爭創造了極有利的條件。
從教育行政部門來說，一方麵要改革中等教育結構，大力發展中等職業技術教育；另一方麵需要努力改革“片麵擇優”的招生製度和考試方法。關於加強和發展職業技術教育的問題，《中共中央關於教育體製改革的決定》已經指出了明確的方向，各地都在努力貫徹。北京市今後職業技術教育招生的人數已經超過了普通高中。
從學校本身這個層次來說，需要改革一整套為升學競爭服務的辦學思想、學製、課程、教材、教法、考試方法等。
升學競爭可以帶來積極的結果，也可以帶來消極的結果，關鍵要看擇優的標準，是“片麵擇優”還是“全麵發展，學有特長”的擇優。由於現在教育測量的科學技術水平還很低，在進行教育評價時，德與體的優劣隻能評出等級，無法評出名次，學習的才能特別是創造才能更難作出科學的評定，所以在今後一個比較長的時期內，仍要以現在的統一答卷考試的方法為主，盡管缺點很多，但尚無更好的辦法來代替。
在擇優的科學標準沒有解決的今天，現行擇優考試指揮下的升學競爭，帶來片麵追求升學率這一消極後果，對幼兒來說危害極大。前兩年中央教育部關於取消重點小學擇優招考小學一年級新生的決定是非常英明的。一律實行就近入學的招生製度，就使許多幼兒避開了一次上重點小學的競爭。前幾年由於重點小學擇優招考新生，有的幼兒園都要給5、6歲的幼兒留家庭作業，這麼小的年齡就被卷入帶有一定殘酷性的競爭之中，這不是我們社會主義教育所應有的現象。
實行小學畢業生按學習成績的優劣分別進入重點校和普通校的製度，對全體小學生都是不利的；進入初中後，對考入重點校的優等生比較有利，但對多數進入普通校的學生來說，增添了許多消極因素，效果不好。小學和初中是為四化建設需要的高級、中級、初級人才打基礎的。全局要求我們的是大麵積提高教育質量，而不僅僅是辦好少數重點學校。每一所小學和初中，都應使每一個學生達到大綱要求的基礎水平，同時又要使上、中、下三類水平的學生能在自己原有的基礎上得到較好的發展。從教育的這個全局來看，取消一次升學競爭，實行小學、初中九年一貫製，有利於大麵積地提高基礎教育的質量。這是一種很有發展前途和生命力的學製。這就是景山學校進行“小學、初中五、四分段，九年一貫製的學製改革實驗”的主要理由。
4·問題與對策
上麵討論了九年一貫製的好處，但任何事物總有兩重性，有其利必有其弊。它有利於普遍提高，卻容易忽視重點提高，忽視對少數“尖子”的培養。未經選擇的6歲兒童，同在一個班內，基礎不同，家庭教育的條件也不同，從小學到初中，九年之中，分化是必然的。基礎知識、學習習慣、學習興趣和能力，很不整齊。這就給班級教學帶來了嚴重的困難，教師難以掌握教學進度和難度。教多一點，難一點，差生跟不上，天天等於陪著別人來上學。教少一點，淺一點，優生吃不飽，早就會了，還得陪著別人在教室裏靜聽，天長日久，把學習積極性都磨掉了，埋沒了可以發展得更好的未來英才。九年一貫製的教學安排，必須使上、中、下各類水平的學生都能在各自的基礎上得到比較好的發展。埋沒了優等生，改革實驗不能算成功；造成一批後進生，拋棄後進生，改革實驗也不能算成功。既不埋沒有才能的學生，又不拋棄學習基礎較差的後進生，使每類學生，每個學生都能全麵發展和發揮特長，在各自的基礎上健康成長，這是學製改革要達到的目標。為了達到這個目標，九年一貫製的學製課程應如何設置，各科在整體中應處在什麼地位，教材的內容和編寫體係應如何改革，課表如何安排，課上和課下如何要求，教法如何改革，怎樣做到在個體學生達到基本要求的基礎上分類指導，對各類學生的作業如何要求，成績如何評定，在教育教學的各個方麵，怎樣既有統一要求，又有區別對待，這些也是景山學校進行學製、課程、教材、教法改革實驗的實際問題。
如何達到既普遍提高每一個學生的基本素質，又能使具有某一方麵特長的兒童得到重點培養的雙重目的呢?近年來北京景山學校提出了一些設想並進行了試探性的改革實驗。
(一)學製：實行小學、初中九年一貫製。課程安排上實行“五、四分段”，中間不再進行擇優與淘汰的畢業升學考試製度。按照社會主義義務教育的性質來辦學。
(二)課程：在教育部規定的各門課程中分為每個學生必須紮紮實實學好的基礎課程和針對不同學生的具體情況在要求上有彈性的課程。每門課程也分出每個學生必須達到的基本要求和針對不同學生的具體情況有彈性的要求。1·保證語文、數學、外語三門基礎工具課的主體地位。第一，保證足夠的課時。從小學三年級起開設外語課，每周四課時。第二，必須達到的“及格”要求要適當，製度上要嚴格。“語文、數學、外語三科中，有一科經補考後仍不及格者，應予留級重讀。”第三，引導學生集中精力學好三門基礎工具課。評選“三好生”時，“學習好”的條件，要求學生“語文、數學、外語三科成績應達到優秀，其它文化學科應達到及格”。2·其它課程不是可有可無的，而是使每個學生在德、智、體、美、勞幾方麵和諧發展。它們不可缺少，但又不要求過高，有一定彈性。要保證每一個學生獲得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最基本的知識，又要針對不同學生有彈性地擴大知識麵、啟迪智慧、發展才能。為此，在課程方麵作了如下安排：
(1)提早施行自然科學啟蒙教育，從小學一年級就開設自然常識課；
(2)初中開設勞動技術課，初一、初二每周兩課時，初三每年去農村參加勞動和學習社會兩周；
(3)小學開設書法課；
(4)把體育和美育結合起來，除了每周兩節體育課外，增設一節形體訓練課(暫時隻在部分班級試驗)；
(5)普及電子計算機教育，小學和初中一定年級分別開設“電子計算機”課；
(6)在初中某一學期對學生的學習方法進行專門指導，開設“學法研究”課；
(7)設想以後在九年一貫的學製中，小學與初中的曆史、地理課的教材按直線式安排，減去不必要的循環重複；
(8)設想以後在九年一貫的學製中，小學的自然常識與初中的植物、動物、物理、生理衛生、化學，再加上天文課，合並為一門“綜合理科”；
(9)設想以後在場地和師資條件具備時，逐步將體育課增加到每周3—4節。
(三)改進課表的安排：上午按班級進行統一教學。下午安排活動，並在語文、數學、外語三科上針對上、中、下三類學生的不同情況，“區別對待，分類指導”，對優秀學生抓提高，對學習困難的學生著重實習，打好基礎。
(四)改革教材與教法：景山學校自編了部分試驗教材，進行了各科教法的改革。教材與教法改革涉及到許多方麵，這裏隻提出一個與九年義務教育有關的新問題。由於實行九年一貫製，取消了小學和初中的入學考試，部分學生失去了外部驅動力，成績下降。如何充分激發學生的內部動機、發揮他們的學習主動性，就成了教材教法改革中的首要問題。實行九年一貫製以後，同班學生分化比擇優選拔的學生更加嚴重。因此，如何把統一要求與區別對待結合起來?如何把基本要求與有彈性要求結合起來?也就成了教材教法改革的重要問題。這兩個問題是景山學校實行九年一貫製以來遇到的突出問題，也是目前世界上已經實行九至十二年義務教育的國家早已遇到但還沒有解決的問題。教材教法的改革一定要有利於以上兩個問題的解決。景山學校準備在今後幾年內對這兩個問題進行探索與實驗。
(五)為智力超常或比較超常的兒童，為有特殊才能的兒童創造發展才智的條件。景山學校采取兩項措施來解決這一問題。第一，在課外活動中除了抓好普及性的各種活動小組外，特別重視培養“尖子”的提高性的活動小組，在輔導教師、財力、時間上都優先給予保證；第二，允許並鼓勵有潛力的學生跳級。
總之，學製改革的根本目的是要多出人才，出好人才；學製改革必須結合課程、教材、教法改革和教學管理的改革同時進行。實驗剛剛進行了一年，遇到了許多新問題，具體做法還有待在以後的實踐中不斷完善。
(二)全國部分地區進行“五·四”學製改革實驗模式]
1·諸城模式
諸城市是山東濰坊市轄的縣級市，總人口103萬，總麵積2180·7平方公裏。現有各級種類學校920所，在校學生14萬人。實驗前為“五·三”學製。1984年開始實行“五·四”學製實驗。1988年，首屆四年製三校八個實驗班學生畢業，經省教委驗收，成果顯著，合格率較三年製畢業生提高了30%，在全市師生和學生家長中產生了轟動效應。他們抓住這一有利時機，在深入調查論證的基礎上，製定了全麵改革的方案，提出了“五·四”學製改革與實施九年製義務教育同步進行的設想：第一步，88—89年，全市實現五年初等義務教育，同時，四年製擴大到20個鄉鎮，53處學校，占全市初中總數的80%，初中入學率提高到90%；第二步90-93年“五·四”學製改革完成，實現九年製義務教育，全部達到省定標準。
在改革過程中，他們對學製改革的可行性進行了反複測算。他們的態度是：從實際出發，不消極等待，不急躁冒進，在改革過程中，積極創設必備條件。
校舍：預計學製改革完成，在87年校舍的基礎上，需擴建、新建10多萬平方米，需投資2400萬元。1988年已投資315·74萬元，1989年投資483·9萬元，1990年投資757·1萬元，三年共投資1556·47萬元，改建和擴建校舍8萬多平方米，其餘部分在1993年前完成。
經費：根據山東省教委規定的九年製義務教育辦學標準，按萬元，即淨增1000萬元。按五年分提，平均全市每人每年需增加投資2元。根據國務院征收教育費附加的規定，按人均收入的2%計劃征，1987年人均收入595元，人均集資11·90元；1988年人均收入688元，人均集資13·76元，自然增長1·86元；1990年，人均收入820元，人均集資16·4元，自然增長2·64元。可見，隨著國民經濟的增長，人均收入的提高，再加各方的努力，是完全可以辦到的。
師資：建立一支學科配套、骨幹齊全、素質優良的教師隊伍，是搞好學製改革的重要關鍵。他們根據教師隊伍的現狀和省教委製定的編製標準，對推行“五·四”學製所需師資進行了測算：以1988年為基數，預測了今後5年內自然減員數，每年分配大、中、專畢業生數，推行“五·四”學製學生高峰期所需教師數，結果小學教師數量充足，初中教師也能基本滿足，關鍵是提高現有教師素質，調整學科餘缺。
教材：首先，本著“德育為首、加強基礎、減緩坡度、分散難點、增加自學”的原則，調整教學計劃。接著從1989年起選用北師大主編的義務教育“五·四”製全套係列教材。同時加強配套教材和地方鄉土教材的建設。
目前，諸城全市區按“方案”順利實施，並在全省和全國產生相當的影響。
2·上海模式
上海早在1986年就組織很大的力量進行上海教育發展戰略研究，並先後出版了《上海教育發展戰略研究》和《上海教育發展戰略研究報告》，受到國家教委、上海市委、市政府的重視，在教育界、社會各界有相當的影響。在其總報告中明確提出“市區從九十年代起小學與初中實行‘五·四’分段的學製”。同時，在新華中學等校進行“五·四”學製改革實驗。
1988年5月，上海市成立了中小學課程教材改革委員會，製定了九年義務教育的教學計劃，課程改革試行方案，並開始編寫全套教材。其基本思想就是把小學初中九年一貫統籌安排，五·四分段。
同年，上海市開始進入小學適齡兒童的入學高峰，小學校舍、師資十分緊張，而初中相對比較緩和。他們抓住這一有利時機，分批將市區小學六年級轉到初中去，稱為初中預備班，由中學負責教育和管理。到1990年，上海市區基本上形成了小學五個年級、初中四個年級“五·四”學製的格局，既緩解了小學的入學高峰，又為學製改革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在上海教育發展戰略研究的分報告——《上海基礎教育發展戰略研究報告》中明確提出，對目前上海市區已經形成的小學和初中的“五·四”格局，因勢利導地進行“五·四”學製的試點與推廣。為解決目前學製與辦學實際存在的矛盾，第一步可將現有“五·四”格局作為過渡學製，適當調整教學計劃；第二步在1993年製定新的教學計劃，並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實施。這樣，本市從1993年起市區實行“五·四”學製，郊縣有條件的縣逐步推行，2000年前後，全市基本完成向“五·四”學製過渡。目前，上海市區正按這一方案逐步實施，全市市區已全部形成“五·四”製的格局。
3·沈陽市於洪區模式
於洪區是沈陽市的近郊區，經濟比較發達，教育基礎也比較好。現有小學165所，初中21所，中小學教師3314所。1984年就普及了初等教育，現正實施初級中等義務教育。實驗前為“六·三”製。在經過充分的論證以後，決定從1990年8月起，在全區開始實行“五·四”學製。實驗的主要目的是：探討在城鄉一定區域內實行“五·四”學製的可行性，積累向“五·四”學製過渡的各方麵的工作經驗，探索一套適合我國國情、符合教育規律的基本學製，使受教育者能在基礎教育階段更好地得到全麵發展，從而大麵積提高九年義務教育的質量，更好地完成提高全民族素質這個教育總體目標所賦予基礎教育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