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馮雨,二零一二那年我十六歲,是個不服輸又壞脾氣的女孩子。

那時最喜歡的就是無憂無慮,沒有打擾的在自己的空間裏,過著自己的生活,我不喜歡任何人以關心的名義來打擾,他們說這是青春期叛逆的表現,我都不明白,我又沒學壞哪來的叛逆,又不像學校裏的孩子,交男朋友喝酒甚至一言不合就約架。

主要是那時我的長相就是溫文爾雅的淑女風範,再加上一副邊框和鏡片厚度成正比的高度數眼鏡,連男生看著我也不帶多看幾眼的,何況同齡的女生有時甚至會將我仇視為老師的“線人”。

一一年夏天那年我正好調了班,我對此還敢跟老師頂嘴對掐,當著全校老師的麵讓我的前班主任丟了老大的人,下來我就後悔了,不是後悔和老師頂嘴,而是把本來模棱兩可的事給徹底落實了。

看來調班是勢在必行了,那個時候我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有青春期叛逆的臆向了。

當然老師沒有放過我,背過身就向我媽打了小報告,說是請家長來學校解決馮雨也就是我的問題,開始我不知道,課間操的時候校內幾個常年隻報到不務實的姐們,簡稱“閑散人員”,瘋了似的跑來告訴我,我們家來人了!

“我媽來了!”我用從未有過的不屑掩飾我內心的緊張與害怕。

王慧珠把手擺的跟個搖瘋了團扇似的“不是,好帥啊!你們家哪來的這麼帥的親戚啊!就像那個鄭允浩一樣,比他還帥呢!”

我下意識的鬆了口氣,接著又是疑惑不安,這時另一個玩的不錯的女同學,扒在教室窗外喊了一聲“馮雨,你哥哥來了,班主任喊你到教務處去!”

“哥哥……?”我爹要是給我留一個哥哥,還至於怕那幫沒事亂找人約架的女“壯士”了

我剛進教導處的門,班主任笑的那個諂媚啊!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班主任不會吃錯了藥吧?不然就這麼一個小時的功夫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愣著幹什麼,快進來!你看誰來了!”

我順著老師的手看到旁邊穿著警服的人,一瞬間我就端正了態度,站的那叫一個筆直。現在想來還是太年輕,我又沒犯法,就是見到公安局長也應該不帶怕的!

那天我沒帶眼鏡,我一雙“老眼昏花”的八百度的近視真?太耽誤事了,看不清長什麼模樣就要被迫喊她“哥!”

“哥!”經過我一聲嘶喊,整個教務處的老師學生,全部都向我示以最真摯的關切“這?不是個神經病吧!”

“是啊,這位警察同誌不是你哥嗎!”老師問我

“媽叫我來接你的!”

“老師,我不認識他,我沒有哥哥,他是假的!”

這個時候終於知道老師的好,可惜呀我的話哪有警察的有權威啊。

號稱我哥哥的人解釋道“老師是這樣,我們的父母是再婚重組家庭,這段時間我們小雨可能學習壓力太大了!忘了這事。”

“我忘了?”我有幾個爹我還能給忘嘍?這個人鐵定不是什麼好人,老師都被他籠絡了,算了看來隻能既來之則安之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幹嘛冒充我的哥哥?你有什麼目的……”

其實我心裏也知道他要真是壞人,有幾個膽敢到我們火眼金睛的老師那去找臉打嘴嗎?再說我不漂亮,又不是能賣的孩子,騙走我有什麼用!

“今天放學早一點吧!爸和媽已經在等著我們了!”

他的聲音真好聽,就像電視劇裏的配音演員。

可我又不是禮物想被怎麼安排就被怎麼安排“我不去,誰知道你有什麼目的,突然跑出來說是我哥!我才不跟你走呢?”

沒想到一直在我身後的他笑了,快走幾步到我前麵停下伸出手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許風,我爸現在也是你爸,他和你媽現在也是我媽——結婚了,所以我們自然而然成了兄妹了!現在認識了吧?”

我聽我媽說過,她有一個什麼局長的男朋友,我以為她拿這話故意氣我,還真是沒想到是真的“真的?”

他覺著好像上來就摸我的頭“當然是真的,走吧!我們一起去!”

結果我就慢慢悠悠的在同學的羨慕眼神中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除了被我爸以外的男人牽過,那是夏天站在教室吊扇底下站著不動都能熱出一身的汗,他就那麼“傻登登”的牽著我汗黏黏的手一直過了馬路,再到上車。

我一向是個少出汗的人,也不知道是他的手出的汗還是因為我,總之那天我淪陷了。

我在本市第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包廂裏看見,我這一生都要叫爸爸的人了,他叫許輝劼,是個公安局副局長,“子承父業”難怪一家子的製服,他很瘦隻是個子很高,臉上沒有什麼肉,淚溝很深,但氣質很好,肩膀很直,我不由的想起他穿自己製服的神態,肯定非常好看。難怪我媽會這麼急著跟一個男人結婚,還這麼不聲不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