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華中學,高三年紀組長辦公室。
張組盯著在站在辦公桌前,熟練地操弄茶具泡茶的林羽,敲著桌子高聲訓斥。
“叫你好好在醫院養病,偏偏你就出院了;出院就出院,好好在家呆著也好,偏偏你就來學校上課了;來學校就來學校,有事請假一下就可以,偏偏你就去參加模擬考試了;參加模擬考試就參加,哪怕再考個倒數第一都沒什麼,偏偏你考一半就跑掉了……明明知道自己有案底,還敢這麼肆無忌憚,你說你是不是膽大包天,是不是吃飽了撐著,是不是……”
“是是是,我是,您老消消氣,喝茶喝茶。”林羽將一杯剛泡好的茶遞到張組麵前,應和說道。
張組瞪了林羽一眼,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嗯,這茶真不錯。”林羽也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輕聲讚道。
“那當然,信陽毛尖,綠茶之王,當年一老戰友送我的,平時都沒舍得喝,今天便宜你小子了。”張組眯著眼細細品味口中的餘韻,得意地輕聲說道。
“嗯,不錯不錯。”林羽點頭應道。
放下茶杯,張組皺起眉頭,盯著林羽疑惑問道:“啊嘞,我剛剛跟你說什麼來著。”
林羽給張組的空杯倒上茶,毫不在意道:“忘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不管它,喝茶喝茶。”
張組拿起茶杯,微微偏頭想了片刻,輕聲說道:“嗯,好像確實不是什麼大事。”
再喝了幾口茶,林羽放下茶杯,一臉自然地對張組微笑說道:“那張組長,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嗯,明天上完課後,你不用來了。”張組放下茶杯,漫不經心說道。
林羽那剛剛轉過去的身軀陡然一僵,尷尬地轉回身來,訕訕幹笑道:“張組長,您看……這事還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有什麼商量的餘地?一切按規章製度辦事。”張組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輕道。
看著林羽那耷拉下的臉色,張組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忽地泛起些許笑意,身軀靠著椅背,大笑道:“好了,別擺張臉跟奔喪似的,明天是星期五,過完明天就是周末,你當然不用來了。”
“那我棄考那事……”林羽心中還是有些小忐忑地問道。
“那事算不得什麼,上個星期校門口那件事後,全校師生再度簽了一個請願書,送到校長室,就是為了之前的事向你致歉,並希望你一直留在龍華,而且據說揭發出肖厐這個中飽私囊,挪用公款的教師敗類,你也有一份功勞,校長現在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開除你。”張組再拿起茶杯,輕笑地說了一句,細細地再抿了一口。
“那這麼說……”林羽眼眸微亮,欣喜道。
“沒錯,沒什麼事了,滾吧,想幹嘛幹嘛去。”張組對林羽揮了揮手,笑罵道。
“嗬……哈哈……好,那我先走了,有空再來看您。”林羽笑著打了個哈哈,旋即對張組微微點頭致意,緩步走出了辦公室。
望著那漸漸離開的林羽,張組緩緩放下茶杯,望著眼前的茶具,輕笑道:“這小子……泡茶的技術還挺不錯。”
……
星期五下午放學,林羽與楊昕薇手牽著手,一起緩步走在校道之上,準備回家吃飯。因為差不多是學期末,所以辛尾也九尾也跟了過來,打算穿越屏障一起在家吃個飯再回學校。
辛尾趴在楊昕薇的肩膀上,神色凝重,九尾站在林羽身旁,握著林羽的兩隻手指,可愛臉龐也少有地鄭重起來。而楊昕薇,則是心不在焉地緩步走著,寶石美眸不時望向四周,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怎麼了?”察覺楊昕薇的不正常表現,林羽握緊了下楊昕薇的纖細小手,皺眉問道。
“沒……沒事。”楊昕薇神色不太自然地輕輕搖頭,柔聲輕道。
從未看見楊昕薇露出這般表情,林羽神色微凝,再看得辛尾與九尾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頓時心中一突。
“是他……要來了嗎?”
聞言,楊昕薇嬌軀一顫,轉過頭深深凝視著林羽,辛尾與九尾亦是仰起頭,神色複雜地望著眼前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