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房門,陳設簡單的房間之中,蘇長安猶如陷入了沉睡一般,靜默的躺在那裏,而床榻旁,古羨君與陸如月則憂心忡忡的在一旁照料著蘇長安,就連蘇曌也在那裏笨拙的倒茶送水。
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八日,幾位女子幾乎沒有怎麼休息過。紅鸞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她上前一步,將湯藥放在一旁的木桌上。
“夫君他怎麼樣了?”紅鸞輕聲問道。
“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古羨君站起了身子,她的神情有些萎靡,這八日對她們來不僅是身體上的煎熬,更多的還是精神上的擔憂。
“也不知究竟怎麼回事,長安城中的醫師都請遍了,可就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陸如月也在那時道,然後她緩緩走到木桌前,端起那湯藥,用勺子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嚐了嚐,溫度合適。
古羨君也在這時,將蘇長安躺著的身子緩緩抬起,二女便在那時開始給蘇長安喂食這湯藥。
“要不今日換我來吧,這些日子你們辛苦了。”紅鸞見二女這般模樣,心底泛起一絲不忍,她忽的道。
“你有孕在身,在神塚大戰本就動了胎氣,你的可得好生休息。”古羨君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一旁乖乖坐著的蘇曌,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曌兒這麼可愛,你可得幫長安生下來。”
聽聞這話,蘇曌不知為何卻忽的把頭低了下來。
一旁的紅鸞亦是莫名的臉色一暗,不知為何,明明她才是蘇曌的親生母親,可是蘇曌卻對她明顯抱有一股敵意,反倒是與古羨君極為親近。這一點讓眾人費解,亦讓紅鸞有些不安。
“對了,那司馬詡呢?”陸如月倒是看出了這房中忽的有些怪異的氣氛,她趕忙出言問道,試圖緩解這樣的氛圍。
“不知道,從回到嵐他便將自己關在璣閣中,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些什麼。”紅鸞皺著眉頭道。以她的眼界多少看得出,秦白衣的狀況遠不是當日他在那位帝君麵前表現得那般輕鬆。畢竟帝君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秦白衣動用不知從何得來的道之力,再使出了那般秘法之後,必然對自己損傷極大,這些日子怕是在璣閣中暗自舔食傷痕吧。
隻是饒是秦白衣出手救了他們,讓諸人多少打消了對於他的疑慮,可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依然讓人摸不著頭腦。
“對了,曌兒,你的身體怎麼樣了?”想到這裏,紅鸞忽的看向一旁的蘇曌,問道,語氣中的關切倒不似作假。
低著頭的蘇曌在那一刻猶如被驚醒了一般,抬起頭看向紅鸞,但在對上前者的目光之時,不知出於何種原因,蘇曌竟然本能的避開。
“無...無礙...”她有些結巴的道。
“嗯...那就好...”紅鸞對於蘇曌這般躲閃的態度,卻也是毫無辦法,她點了點頭,多少是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秦白衣所施展的血祭魂需要以蘇曌的心血之力為牽引,這一點想也能夠想到對於蘇曌多少有些影響,紅鸞的擔憂也不是無的放矢。
但二人的對話結束之後,房內的氣氛便再一次的沉默了下來。
咚。
咚。
咚...
就在這樣壓抑的氣氛就要蔓延開來的時候,屋外卻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誰?”紅鸞趕忙問道,也算是打破了這房內的尷尬。
“我。”一個簡短,卻又淡漠的聲音回應道。
幾人在那時對視一眼,這聲音是秦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