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這般想著,臉色頓時陰沉無比。
而血柱們的衝撞還在繼續,他們就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野獸,饑腸轆轆,不知疲倦,每分每秒都不斷消耗著蘇長安的靈力。
忽的蘇長安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的雙眸之中一道寒光閃過,他咬了咬牙,臉色浮出一抹決然之色。
那時,他護體靈光被他忽的收斂。
“三千浮屠!”
他猛然出一聲暴喝,一道清脆又高亢的劍鳴如旱地拔牛,憑空而起。
淩冽的劍光耀起,但又很快便被淹沒在那漫的血柱之中。
“嗯?”坐於王座之上,托著腦袋的夏侯昊玉臉上忽的閃過一道異色,他出一聲輕咦。
而猶如回應他心中的異樣一般,那些緊緊包裹著蘇長安的身軀的血柱忽的像是遇見了什麼阻力一般,非但沒有繼續前進,更是紛紛朝著自己的身後極為緩慢的推開。
夏侯昊玉的身子豁然站了起來,他的眼睛眯起,看著遠處的情形,心中泛起一陣不安。
而這時,那些血柱越推越遠,夏侯昊玉也是終於看清了那裏的情況。
那三千靈劍不知何時化為一道道白衣刀客,他們並未抽刀,而是三五為伴,紛紛將雙手抵在血柱之上,竟然就這般生生的將那些血柱推開。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夏侯昊玉的臉色一沉,他當然看得出這些刀客虛影隻是靈體,可是,他想不明白怎樣的靈體能推開他喚出的血柱。須知這每一道血柱都是由數百亡魂組成,當然這些亡魂並不出奇,出奇的是他們每一個的體內都蘊含著有那麼一絲真神神性,這一點,遠非尋常靈體可比?
這些刀客固然生前修為不俗,但與神性相比卻是差之萬裏。
所以,夏侯昊玉想不明白他們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他當然不明白。
正如他不明白蘇長安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長到這一步的一般,他也不會明白這些刀客亡魂跟隨蘇長安的歲月裏又經曆過些什麼。
在北地,他們施展冥書血紀,吸收過半神的血肉,次神的魂魄。
在嘉漢郡外,他們吞噬了一抹道之力的碎片。
而在螣蛇的化龍劫中,他們更是分擔了劫之威,靈力受過雷淬煉,早非尋常亡魂可比。
如今即使對抗蘊含真神神性的血柱也不見得能弱上多少。
而就在夏侯昊玉愣神的空檔,蘇長安的身子猶如一道流星,自那一道道血柱的縫隙中竄出,直直的朝著夏侯昊玉殺了過來。
既然斬不滅血柱,那便隻有擒賊先擒王!
蘇長安如是想到。
他的身子猛然高高躍起,長刀舉於頭頂,血海之外的世界似有所感,一道雷鳴響起,而後伴隨著一道轟隆隆的巨響,一道雷自血海之外的世界降下,落於他的刀身。
他渾身包裹著雷電,隱隱帶著一股煌煌威。
“雷劫四式——雷降!”
他這般嘶吼道。
猶如困獸脫籠,修羅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