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神察覺到人間的異樣紛紛從沉睡中蘇醒過來,那一場大戰讓生靈們第一次目睹了眾神的威能,所謂的呼風喚雨、移山填海,根本難以形容眾神的強大。”
“但可惜的是,由於劫可怕的繁衍能力,第一次大戰,眾神敗北,不得不帶領眾生退到了大6的東部,於勒特湖為界,與劫們分庭抗禮。”
到這裏,司馬詡又頓了頓,言道:“勒特湖是蠻語,意思是清澈透明之意,當然,現在你已經找不到那片如海一般遼闊的湖泊,它毀於第二次神劫之戰,如今那裏已經化作了一片寸草不生的荒漠,你們叫它什麼來著?對,雁不歸。”
“雁不歸大漠?”蘇長安一愣,他不曾想到西涼遠雲關外的那片大漠竟然還有這般的來頭。
司馬詡並沒有在意蘇長安的詫異,他繼續道:“為了抵抗劫,道化出了一道道法典,命令眾神將其傳於眾生。法典降下,修行之道第一次在眾生的麵前敞開了大門。那是一道一旦敞開便永遠無法被關上的門。”
“眾生的壽命自然比不得真神,但無論妖、蠻、人卻都在這法典的指引下表現出了出所有人預料的修行度。而很快,第一位星殞誕生了。那時沒有人的因果束縛,星殞所擁有的力量無比強悍,即使真神之下的半神也可以鬥個旗鼓相當,甚至一些出類拔萃者,連半神也可以擊敗。”
“不消百年的光景,人間已經累計出了數百位星殞,那是一股何其強大的力量?時機成熟,眾神帶著星殞朝著劫們動了進攻。那是一場曠日良久的大戰,星殞、眾神、劫如同麥草一般倒下,一個接著一個。但終究還是生靈占據了優勢,劫們一個又一個被封印在了神塚,勝利的枰已經漸漸朝著我們傾斜。”
司馬詡的目光在那時變得愈的深邃,卻不知究竟是回憶起了那時的人,還是那時的物。
但轉瞬他目光的深邃忽的消失殆盡,下一刻自他瞳孔中燃起的是洶洶的火焰,就像是一隻蟄伏的猛獸嗅到了獵物的蹤跡,血腥的盛宴即將開時,血光化作烈火在他的眼中燃起。
“但是,真神們卻在那時撤去了大部分的神族,他們將生靈推到了最前線,獨自承受其臨死反撲的劫們的怒火。”
“近八百餘位星殞在那一戰之後,隻餘下不足一百。而真神們卻開始歌功頌德,讓世人繼續膜拜他們、繼續敬仰他們。而這一切,所為的無非便是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他們從眾生的身上看到可怕的力量,而那力量足以威脅到他的存在。”
“但我們一直崇拜的神祇在我們的麵前露出醜惡的嘴臉之時,眾生終於意識到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神,有的隻是絕對的力量,隻是掌握著它們的上位者,對孱弱的下位者所構建出的謊言。這個道理,到了如今依舊適用。”司馬詡看向蘇長安,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蘇長安一愣,但很快便醒悟過來,他話中所指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們。
他的臉色在那時一沉,雖然他打心眼裏不喜歡司馬詡,無論是他的為人還是他的所作所為,蘇長安都恨不得將之殺之後快,但他卻有不得不承認,這話,司馬詡得很有道理。
“無論心底擁有這樣徹骨的仇恨,在你尚未擁有力量之前,你能做的也隻有一件事情。”
“低下你高貴的頭顱,向惡神們獻出你假意的虔誠。”
“蟄伏,苟且,直到某一,你磨利了爪牙,擦亮了你的盔甲,然後領著你的千軍萬馬,再一次殺向雲端,對著神祇吹響衝鋒的號角。“
“我們如是想,亦是如此做。”
“三族再次臣服在神祇們的腳下,但暗地裏卻前所未有的團結,仇恨的種子已經埋下,複仇的火焰終有一日會衝破囚籠,破繭而出。”
“我們很幸運,真神之中出了一位叛徒,他害怕那些劫是由真神中的某一位召來,暗地裏與我們聯係,賜予了我們能夠殺死神的武器。而生靈與眾神的大戰也在那一拉開了帷幕!”
“最後你們勝利不是嗎?神族被你們或放逐,或封印,你們已經是勝利者了,為什麼還要做出這些事情?為什麼人們還要再一次招來邪神?”
蘇長安聽到這裏,終於壓不住心頭的疑惑,出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