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當時古羨君心中的擔憂。
但蘇長安對此卻並不點破,而是視若未見一般地掩飾著嵐道蘊與諸人。
很快一的光景便這麼過去。
吃過晚飯之後,蘇長安又與西涼軍的三位已經被冊封為神將的統帥見上了一麵,而後便與古羨君攜手離去。
在路上,沉默的古羨君忽的道。
“長安...”她似乎有些猶豫,話了一半,便又止住。
“怎麼了?”蘇長安轉頭看向古羨君,緊繃了一的臉上忽的掛出一抹笑意。
這笑意對於以前的蘇長安來是極為尋常的事情,但現在,古羨君卻很少能在他的臉上看見。
“你覺得那七族弟子真的能夠擔起對抗拓跋元武的重任嗎?”古羨君微微遲疑,但最後還是出了自己心底疑問。
拓跋元武的大軍足足百萬之眾,且現在還在不斷的從蠻地調集,一日多過一日。
而七族弟子不過四萬餘人,作戰經驗遠不足蠻軍,她不免有些擔憂。
“當然不能。”蘇長安搖了搖頭,極為幹脆的給出了古羨君他的答案。
這自然又免不了讓古羨君一愣。
這些日子,蘇長安幾乎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泡在軍營之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想要磨礪七族集結的四萬弟子,應當是要將之打造成以後參與中原亂戰的精銳之師。
可是此刻,他自己卻否認了這一點,那這些日子他的付出又是為何?
古羨君不免有些看不明白。
當然,如今的蘇長安她早已看不明白,但至少在這一點上,她本以為自己未有看錯,此刻聽蘇長安之言,卻又似乎是自己領會錯了些什麼,因此心頭不由漫上了疑惑。
“七族弟子,論起修為賦自然不弱,但若出類拔萃,也就其中寥寥數人,其餘人也就比起西涼軍要強上幾分罷了,加之從便受熏陶,可塑性亦要強上幾分。”
“可是數年光景,他們能達到何種地步?地靈?聽?這些都遠遠不足以與司馬詡拓跋元武等人抗衡。”
蘇長安繼續道,對於古羨君他從來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當然,她若是不問,他也不會出,畢竟這些事情,在他看來,由他一人承受便可,何須再拉他人一起。
“那你的意思是?”古羨君心頭的疑惑在那時更甚。
“我自然是要磨礪軍隊,但卻並不是七族組成的逐蠻軍。”蘇長安道,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那你?”古羨君一愣,但很快便回過了神來。
“嗯。”蘇長安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此刻古羨君心頭的猜測。
“我要精銳之師,是西涼軍。而七族弟子,不過是西涼軍的第一塊磨刀石。”
古羨君聞言又是一愣,她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嘴角帶著笑意的少年。
她覺得他似乎有些陌生。
陌生得好似他們從未相識一般。
他終於長大,長成了密林中的惡狼。
他蟄伏於黑暗中。
若是他不想現身,沒有人能看清他的模樣。
而待到他渡江北上那一,或許整個世界都會因他而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