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長安頷,他從來不是什麼嬌貴之人,行路坐車對他來並沒有什麼區別。言罷,他便下了馬車,在那車夫指引下進了北嵐城。
而北嵐城中的景象讓蘇長安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如今的北嵐城哪還半點那曾經北嵐城的樣子。
蘇長安敏銳的現除了那些士卒們鍾愛的酒肆,這北嵐城中幾乎再也找不到尚還在營業的商鋪,路上的行人更是寥寥無幾。
而即使到了內城,蘇長安也可以看見的是來往巡邏的士卒,比之外城,內城的巡邏反而更加頻繁。
這北嵐此時已經儼然被打造成了一座巨大的軍事要塞。
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難道那位死而不僵的帝王還想著回攻中原,繼續他的一統大業?可若是如此,當初他又何必離開?
這個邏輯很明顯存在著極大的漏洞,蘇長安想不真切。
管他是非真假,蘇長安想著隻要見到了那位帝王,親自問一問便可知道答案,因此索性不再去想,隨著那車夫,慢悠悠的走到了古家晉王府的門前。
他被安排一極為別致庭院,不僅有兩位下人供他使喚,主家似乎還考慮到蘇長安修行的需要,再離他庭院你的不遠處,還修築得有一個簡單的演武場,雖比不上嵐院的那般巨大,但也足見古家對他的重視。相比於當年那簡陋的二人間,這般待遇應當也得上是差地別了。
隻是奇怪的是,他午晌便到了古家,暗以為晚上便會有人來尋他與那位古青峰一敘,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就是古羨君也未有前來找他,這倒不是蘇長安自以為是,隻是當初那長門新任太守來向他傳達此事時明顯有些催促之意,此刻反而像是被古家忘卻了一般,這其中的落差,難免讓蘇長安覺得有些怪異。
不過好在這些年蘇長安長了年紀,也多了些見識,倒不會如以往那般冒冒失失的就找上門去。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古家既然把他叫到了北嵐,遲早都會召見他。
想通了這個道理,蘇長安反倒不急了。
他靜下心來,待在了屬於自己的這座庭院。
每日早晨於演武場上練刀,下午悟道,到了晚上便打坐吐納,吸收地靈力。
成就星殞,雖非一朝一夕之功,但不積蛙步,何以至千裏?
蘇長安不願放過每一個可以讓他變強的機會,他想要跳出這個局,那麼先他便要擁有成為棋手的實力,否則一切皆是枉然。
修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晃又是十餘日的光景過去,日子已經到了九月。
此時正值深秋,北地的深秋可不比中原,早已是寒風朔朔,大雪連。
夜深,窗外寒雪紛飛。
蘇長安盤膝端坐於矮榻之上,周圍的地的靈力如同泄閘的洪水奔湧向他的身子,透過他的四肢百骸,湧入他的體內。
而就在那時,他的雙眸豁然睜開,眸子中一道寒芒閃過。
“誰!”他厲聲問道,一隻手儼然已經放在了自己背著的刀柄之上。
房間的黑暗中就在此刻,緩緩走出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