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玉城的態度自然讓6如月很是錯愕,她臉色一喜,明白了左玉城心中所想,又趕忙道:“既如此,左爺爺還不快快出手救下蘇公子。”
“哈哈!”左玉城伸手捋了捋自己下巴處的胡須,笑道:“主公大可放心,我觀蘇公子絕非不知進退之人,他能敢應下雁歸秋此諾,便定然有自己的把握。況且此事,我們畢竟理虧於蜀山,此時出手大為不妥。”
“可是...”6如月聞言心中稍慰,但還是頗有些擔憂。
“老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蘇公子絕無性命之憂,不知如此,主公可還放心?”左玉城見狀,又道。
“......”左玉城話已至此,6如月自然不能再有異議,但臉上的神情卻絲毫沒有輕鬆下來,依舊一臉擔憂的看著場中的情形。
她將自己的雙眸睜得極大,一眨也不眨,似乎生怕錯過了即將生的每一幕。
另一邊,雁歸秋見蘇長安已經擺好了架勢,他亦不再多言。
隻見他雙眸一沉,體內奔湧的靈力破體而出,他白色衣衫從裏側鼓起,披在雙肩的長亦隨之高高揚起。
“你方才救我徒兒一命,此情我記下,減去三分力道。”
“你師叔祖玉衡,維係下太平百載,此人我敬重,再減去三分力道。”
“你師叔北通玄,死守西涼,此事我蜀地承他恩情,再減去三分力道。”
“這一掌。”雁歸秋的手在這時被舉了起來,大殿裏隨即升起了陣陣罡風,且隨著雁歸秋的手越抬越高,這罡風越濃烈,那先前婚宴上擺設好的佳肴美酒,在這狂亂的罡風中一陣搖晃,隨即大殿中響起一陣極為雜亂的聲響。那些盛著美味佳肴的玉盤金樽便在此刻盡數被吹落在地。
“我隻餘一分力道。能否接下,便看你的造化了!”
雁歸秋如此道,他話音一落,周身的氣勢似乎到達了某個臨界點。
“雁去秋歸!”隻聽他一聲暴喝,左手化掌,相隔數丈便朝著蘇長安的方向憑空拍去。
這一掌,是一掌,實則卻是一劍。
雁歸秋侵淫劍道多年,其用劍之道早已出了劍的本身,在他的眼中,萬物皆可為劍。
地上枯敗的樹枝可以為劍,春來新的桃花可以為劍,而體內的靈力自然亦可以為劍。
這一劍,雖然隻是靈力凝成的虛影,雖然隻有他一層的力道,但裏麵所包裹的卻是他對於劍道上百載的理解與修行。
這一劍,雖然度看似極為緩慢,其聲勢威能也似乎不過爾爾,似乎連方才吳起那一招大江東去都趕之不及。
但蘇長安臉上的神色卻在此刻極為濃重。
他能感覺到這一劍的不尋常。
它的度固然是慢,但實則劍出之時,他周身的氣機已經被鎖定,根本沒有一絲避開的可能。
它的聲勢固然不大,甚至很是尋常,但實則是因為雁歸秋對於力量的掌握已至化境,他將所有的力量盡數包裹於劍身之中,一絲一毫也不曾外泄。這是極其難以做到的一點,至少蘇長安所見的所有人中,即使已為太上的開陽也未曾做到。
這便是雁歸秋的一劍。
星殞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