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的聽,不是尋常聽。 . .
他的體內含有太多可怕的力量,即使一些尋常問道境的大能他也有一戰之力。
在他看來,樞再強,在聽境時,理應也不是他的對手。
在這一點上,他有絕對的自信。
隻是當他的刀觸抵到樞右手上的那把長槍時,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究竟真到了何種地步。
隻聽鐺的一聲脆響,他的身子便猛然退去數步。
一口鮮血豁然從他的嘴中噴吐而出。
“這...”他的神色驚駭,顯然未曾料到樞看似尋常的一槍,竟有如此力道。
還不待他回過神來,樞的長槍便如跗骨之蛆一般尾隨而至,他幾乎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再次被那把長槍貫穿了身體。
他再次化作一道流光出現在數丈外。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臉上卻沒有半分的沮喪,而是疑惑。
他覺得奇怪,樞的修為很是平常,比起一般的聽境修士並不見得強出多少,但是那一槍裏所蘊含的力道卻如有千鈞之重,隻是一個照麵便將自己打成內傷。
而就在蘇長安疑惑之間,樞的身影再次襲來,蘇長安一個措手不及,再次身死當場。
再次複活的蘇長安不敢分神,正如無所言,要了解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做他的敵人。既然想不透徹,那邊打上一場,是非對錯,黑白曲直,自有論斷。
這自然不會是一撮而就的事情。
蘇長安再又死過五六次之後,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
他放棄了一切反擊的可能,而是開始全力抵擋樞化身的進攻,不求能擊敗他,隻求能在這樣的防守中體會到樞槍法中的精髓。
第一次死去,他毫無所感,即使全力抵禦依然在樞的一槍之下身形爆退,防禦裂開,然後被其尾隨一槍,洞穿眉心。
第二次,依然如此。
待到第三次,他終於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但這依然不夠,因為他隻是察覺,卻不知其中究竟有何物。
第四次...
第五次...
......
直到第九次,當樞的槍頭點在他的刀身上,他的身子如往常一般暴退而去,他才豁然看清,樞之一槍,看似一槍,實則包含無數槍,就像是他的槍身在觸及到蘇長安刀身的一刹那,飛快的開始抖動,每一下,然後槍頭連點蘇長安的刀身。
每一下都用力極大,且都不偏不倚的點在蘇長安的刀身的同一點上。
於是在第十次,蘇長安開始嚐試用不同的辦法抵禦樞的槍,他在與樞槍芒相遇時猛然快的震動自己的刀身。試圖以此卸掉樞的力道,並還以顏色。
著同樣不會是一個太過愉快的過程。
因為不太能把握好震動刀身的度,好幾次蘇長安甚至沒有抵禦下樞的第一槍,當場便被樞一槍震死。
一直這樣,直到他死去了第一百二十七次,他才真正意義上的擋下了樞的槍。
樞的槍在觸及他的刀身時連震十三下,這一槍的力道,便是整整十三槍的力道。而在那時,蘇長安的刀終於跟上了樞的度,同樣連震十三下,終於擋下了這一槍。那時他心頭難免雀喜,而樞也抓住了這個空檔,趁著蘇長安的失神,一招再次取下蘇長安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