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的身子頓了頓,他抬頭看了看際,月暗星稀,哪來什麼美景。
他隻當這是老者的一番胡言亂語,並不在意,反而轉頭瞟了那方才站起身子,走路還有些搖搖晃晃的老者,莫名覺得他有些可憐。
“早些回去吧,莫要讓家人擔心。”他這麼完,轉身便再一次要離去。
但那老者卻不知為何,竟然搖搖晃晃走了上來,一隻手提著裝滿酒水的瓷壺,一隻手搭在了蘇長安的肩上,身子一斜,整個人就這般掛在了他的身上,一股靈蘇長安作嘔的酒氣亦在那時撲向蘇長安的鼻稍。
“哥這般急著回去幹甚?這良辰美景,不飲上兩壺,怎能入眠!”老者這般著,又提起了酒壺,大飲一口,或許是因為他喝得太過急促的原因,一些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溢出,直溜溜的淌下,落在蘇長安的衣裳上。
蘇長安麵色一變,這件衣服來還是青鸞親自送於他的。他的心裏難免有些不滿,但卻又無法與一位老者作。
他伸手抬起老者的手臂,耐著性子道:“老先生,今夜連星星都沒有一顆,何來良辰美景之,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那老者聞言,一臉醉態中忽的浮現出些許怒意,他抬頭伸手指向夜空,吐詞不清的道:“怎麼沒有星星,星星一直都在啊。”
本來已經不想再與老者糾纏的蘇長安聞言,身子忽的一怔。
他的瞳孔猛然放大,直勾勾的看向這位老者,就要問些什麼。
但老者卻在那時低下了抬起的頭,醉眼朦朧的打量了蘇長安一番:“哥,你有病啊。”
蘇長安又是一怔,他固然有病,觀滄海治療了他的暗傷,可神血的隱患尚在。隻是,他一時摸不準這老者時當真看出了自己的症狀,還是隨口胡謅。
“不過沒關係,再大的病的喝了酒就沒事了。”
老者似乎已經開始神誌不清,吐字含糊,但手中的酒壺卻還是被他搖搖晃晃的遞到了蘇長安的身前。
蘇長安觀他這般神態,暗以為方才隻是巧合,就要推開那酒壺,卻忽的現自己的身子在這時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任憑他如何努力,竟然都不能移動毫分。
他神色一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隻酒壺遞到自己唇邊,然後在他驚疑的目光中,被老者生生灌下一口酒水。
來也奇怪,這尋常酒肆的酒水,入口卻如同瓊漿玉露一般,絲毫不顯得澀辣,反而是帶著一股奇異的香味。
“怎麼樣,不錯吧。”老者對他笑了笑,露出他兩顆極大的黃色門牙。完,他又搖晃了一下酒壺,不無遺憾的接著道:“可惜不多了,不能再讓你喝了。”
罷,老者轉過身子,搖搖晃晃的朝著萊雲城的夜色中走去。
而蘇長安的臉色在那口酒水入肚之後,忽的一變,他體內的靈力在那時開始翻湧,還不待他將其鎮壓,一股熱流自腹升起,直抵他的靈蓋。
他的口中在那時不由自主的出一聲長嘯,身上的氣勢陡然升騰。
隻聽轟的一聲悶響,那層困擾了他許久的砂紙就這麼被破開,他的修為從太一再次回到了地靈,而且相比以前,這時他的地靈境修為更加凝實,甚至隱隱間有觸碰到聽境的意思。
他的心頭又驚又喜,身子也隨著修為的提升再次恢複了控製,他正要去尋找那位老者,卻現老者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萊雲城的夜色之中。
隻是一道悠長的喟歎,卻在那時自四麵八方傳來,在蘇長安的耳畔久久回蕩。
“浮生三千日,不如一遭醉。哈哈,好酒,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