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顯然,這位觀大人絲毫沒有再聽他半句話的意思,他隻是擺了擺手,他身後那些馬背上便躍下兩道身影,擒著他,向著西江城裏走去。
那青衣男子自此再未有去看那士官一眼,而是掉頭看向蘇長安,數息之後方才沉著聲音,異常認真的道:“你有病。”
“你有藥嗎?”蘇長安反問道,神情同樣很認真。
“略通藥理。”男子捋了捋自己下巴處並不存在的胡須,道。
“你要多少錢?”一旁的青鸞聞言卻是按耐不住,出言問道。
“原來你會話?”男子瞟了青鸞一眼,故作驚訝的道。但隨即又搖了搖頭,“我不要錢。”
“那你想要何物?”蘇長安問道,神色再次變得警惕起來,身子也下意識的將青鸞護住。
男子將這樣的情景看在眼裏,暗覺好笑。他道:“放心吧,就是你家娘子生得再漂亮也抵不過我家中的成百上千的嬌妻。我所求不是財,亦不是色,而是你這個人!”
“我這個人?”蘇長安一愣,臉上的神情愈凝重,他暗以為,莫不是此人已經認出了自己的身份。
“放心,我不關心你究竟是誰,亦不在乎你的過往,我隻是希望你在我為你療傷之後,能替我做一件事。”男子似乎看出了蘇長安的擔憂,笑著道。
“什麼事?”
“守一座城。”男子眸裏的光芒在那時忽的亮了起來。
“什麼城?”蘇長安又問道。但他心底的疑惑卻因此愈沉重。
“萊雲!”
萊雲?蘇長安在心底默念一遍這個名字,似乎是關外的一座城池,隱約間他曾聽人提起過,於是他望向男子,終於問出了他心裏最大的疑問。
“為什麼是我?”他身上帶著傷,修為不過太一,若是男子不認識,並沒有理由將這樣的事情交由他手。雖然他不通軍事,但也知道如今西涼戰局有累卵之危,若是隨便交與一位素不相識之人,這未免也太過草率了。
男子一眼便洞穿了蘇長安的心思,也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又笑了笑,溫言道:“我請你不是作將,而是做卒。”
末了。他又想了想,眸子一眯,裏麵的光芒駭人:“死卒!”
蘇長安的身子一震,暗覺荒謬。
正要些什麼,卻聽那男子的聲音再次不急不緩的響起。
“你近來是否常常卯時三刻驚醒,胸悶氣喘,靈力運行不暢?”
“可否食不得油膩?多食便覺心慌?”
蘇長安的到了嘴邊的話猛然止住,看向男子的眸子裏光芒閃爍不定。
“可否找過醫師診斷?”男子眯著的眼睛裏笑意更甚,話裏的寒意也隨著眼角的寒意變得森然。
“他是否與你言道,病入膏肓,非藥石可醫?”
此言一出,蘇長安的臉色愈難看,他緊緊的盯著男子,等待著他的下文。
“看來我所無錯,那若是如此,恐怕,你沒得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