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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
是一個很強的境界。
一萬個修士中,或許也隻有那麼一兩百人能最後修到如此境界。
它與修行的前四境不同,前四境又被稱之位凡境。這四境之人,雖然度、力量都遠於尋常人,但到底依舊是肉眼凡胎。
尋常的刀劍,隻要足夠鋒利,而被刺之人又沒有及時的運氣靈力護體,那及時是凡人也有幾位將他們殺死。
而突破到地靈之後,修士的身體便會生蛻變,甚至不需要刻意的運轉靈力,周身便會有靈光護體。尋常刀劍難傷毫分。當然,這也並不絕對,隻要使用這刀劍的人足夠強大,莫是利器,就是一根樹枝,落在那些大能手裏,也可以便為一件殺人於無形的凶器。
蘇長安自然沒有那樣的本事,但好在他有一把神劍,一把貨真價實的神劍。
他先是騙男子與他對拚靈力,而後又在他調集靈力時,喚起那把神劍十方從而降,而男子此刻的靈力正在用於對抗蘇長安的一刀,自然沒有餘力抵禦,故此才被蘇長安鑽了空子。
正常對拚看似簡單、短暫。
但實則暗藏層層算計,凶險非凡。
而神劍十方已然近身,呂建柏的護體靈光對於尋常劍刃或許有用,但在這神劍十方之下卻形同虛設。
隻是一個照麵,便從他的身上割下數十塊大各異的血肉。而一聲極其淒慘的哀嚎便在這時自他的口中出。
蘇長安的心裏不可避免的升起一些不適,但是他強迫自己,直視著那朵蓮花中渾身浴血已經不成人形的男子。
他告訴自己。
隻有直視這樣的血腥,才能有勇氣去麵對更加血腥長安。
而那些被這男子帶來的學員更是在此刻噤若寒蟬。他們本來是依照院長的吩咐前來挑釁嵐院,並且還被許諾了相當不菲的報酬。
這樣的事情以前許多學院都幹過,所以他們心裏也並不覺得有何問題。
但誰又能料想得到,事情竟然展到了這種地步,他們一向敬重的教習,竟然就這樣,在他們的麵前被一個與他們年紀相仿,甚至還要上幾歲的少年打得不成人形。
他們不由的看向演武台上的那位少年,他絲散亂,黑眸幽寒,好似地獄裏來的修羅。
又是一陣慘叫傳來,呂建柏身上的皮膚幾乎完全被剝離,他猩紅的血肉就這樣裸的暴露在空氣中,淚淚的鮮血不住的往下淌。
蘇長安覺得無趣得緊,他想了想,心頭一動,便要用那十方神劍綻開的蓮花將那男子徹底攪成碎末。
可這念頭方起,一個聲音忽的傳來。
“蘇公子,劍下留人。”他聲音如此喊道,卻絲毫沒有征得蘇長安同意的意思。一股浩瀚的靈壓傳來,蘇長安自覺心神一震,身子便暴退數丈,一口鮮血噴出,那朵蓮花也在這時凋落,化作一把長劍,飛入蘇長安背後的劍匣之內。
然後一陣繁雜的腳步聲傳來,便見一位眼角上挑、需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帶著一群黑甲護衛走了過來。
這位男子蘇長安曾見過,便是那日在百院宴上抓走杜虹長的大魏廷尉章子霧。
“蘇公子,得罪了!”男子走到了蘇長安的身前拱手道,態度看上去倒是頗為恭敬,但他話的語氣裏卻聽不出半分的歉意。
一旁的古羨君見蘇長安口吐鮮血,心中一急,便趕忙走了過來,將他搖晃的身形扶住。而待到這章子霧出現,她便知蘇長安方才的變故必然便是這位男子所為。一股怒意便在此刻升起。
“章廷尉,你這是何意?”她冷著眸子問道,眉宇間的寒霜凝重得如有實質一般。
而穆歸雲也在這時勉力站起了身子,走到二人身旁,同樣神色冷峻的看著這位大魏的廷尉。
但章子霧對於諸人目光裏的寒意卻熟視無睹。
他直起身子,笑著道:“古侯爺笑了。我乃大魏廷尉,所做之事不過是替陛下抓捕逆賊,除此之外,能有何意?“
“你!”古羨君聞言,不由為之氣結,她方才還要再些什麼,卻被蘇長安打斷。
“章廷尉要抓逆賊我嵐院自然管不到。”蘇長安伸手抹去自己嘴角的鮮血,沉著聲音道:“但我有一事我得一問,我這嵐院中,究竟雖是章廷尉口中的逆賊呢?”
那章子霧聞言,嘴角的笑意更深,道:“蘇公子多慮了。嵐院滿門忠烈,下公知,怎會有奸邪?在下要抓的是這位男子!”
章子霧著,手卻指向那位被蘇長安剝掉人皮如同血人一般躺在地上的那位學院教習。
“這男子不知道受了誰的蠱惑,竟然膽敢來刺殺蘇公子,我受到線報便火趕來,誰知道還是遲了一步。幸得蘇公子身手了得,否者若是真讓這歹徒得逞,那再下卻是不知如何向陛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