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榜,又是已經入世的才俊們的排名,聲名已定,以後沉浮皆看自己本事。
唯獨這地榜。
是那些尚在學院修行的學生們的排名,有了個靠前的名次,自然便會得到朝廷的注意。待到入世時,也就自然能得到比常人高出許多的起點。
故此,此番。但凡有些實力的新晉學生都摩拳擦掌,想要在地榜上爭得一個好名次。而已經在地榜上的老學生,也是嚴陣以待,一是要保住自己的名次,二也要試著向著更高位挑戰。
所以,這百院宴上的場麵雖然紙醉金迷,但到底那些真正敢於豪飲的,也都是些自知無望衝擊地榜的學員罷了。但凡有些想法的學生,雖然亦在飲酒,可都是淺嚐即止。
蘇長安與古羨君的進入絲毫沒有引起正在相互攀談的學生與那些帶隊的教習的注意。
他與古羨君環視周圍,卻沒有現自己想要找的那人的身影。
“應是還未到場吧。”古羨君道,無論是穆歸雲還是那死而複生身份不詳杜虹長都是長安排名前十的學院中的學生,這些學院的出場都講究些排場,想來百院宴還未正式開始前,定然不會出現。
“恩。”蘇長安也想通其中關節,也知現在敵明我暗,為今之計也隻有靜觀其變。
索性點了點頭,正要與古羨君找個位置坐下,卻忽的現,這座次並非想的那般簡單。
這百院宴的現場雖然是杯光交錯,又時不時有熟人之間的來回走動,但其座次卻很有講究。
學院的排名,按著高低順序,從座依次向著這門放下排開。正前方的座想來便是東道主經綸院的位置。而後下方的近十個案台都無人落座,這便是未到場的剩餘九大學院的位置。
蘇長安的眉頭一皺,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他嵐院不管怎麼也還是掛著長安第一學院的名頭,他們的位置想來便是座下方右側的案台。
這並非太好的事情,以他初到長安城時,參加將星會時的經驗,便可知道,高處不勝寒。
那時候,玉衡還在,以八荒院為的學院們就敢對著他咄咄相逼,更何況此時,玉衡身死,嵐院本就風雨搖曳。此行他雖然已做好完全的準備應對八荒院的各種手段,可若是坐上那位置,定然被人認出身份,那恐怕在與八荒院對弈之前,便得生出些波折。
古羨君亦是明白此種情況,故而有些擔憂的看了蘇長安一眼,正要些什麼,卻忽然覺得自己放在蘇長安手心中的手掌一緊,便被這個男孩拉著,朝著那座的方向走了過去。
周圍相談甚歡的諸人也終於在此時現了這走在場中的二人。
他們不疑有他,隻是覺得那位白衣的女孩長得極美,便不由得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二人的身份。蘇長安自從來了長安,這一年的時間大都是在修行,很少外出,所以認得他的人其實不多。但古羨君是號稱劍道賦能與穆歸雲比肩的才妖孽,又是北地晉王的嫡孫,因此很快便有道出了她的身份。
而古羨君的身份知曉之後,那那位牽著她手的少年的身份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場上的學生但凡有些眼界的都是明了玉衡死後,嵐院的處境,他們本以為這一次嵐院會如數年來一般,無視這場百院宴。卻不想,這位嵐僅存的弟子,竟然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到了百院宴上。
於是在諸人赫然的注視下,蘇長安拉著古羨君在座下第一的位置就這麼旁若無人的坐了下來。
然後他自懷裏掏出那份大紅色的請帖,手指微屈,便彈入一旁負責接待的一位經綸院弟子手中。
“去,告訴你家主子。”
“嵐院蘇長安到了!”